指,指尖吻。
老男人怎么这么会?
要疯了。
按着唇上的手指被他微微用力,沈雾眼睁睁看着他那双带笑的眸子慢慢垂下。
一吻即离。
沈雾懵懵懂懂还维持着噤声的动作。
努力消化时御握着她的手隔着她的指尖亲了她一下这件事。
用了几秒回神,沈雾匆匆忙忙收回手藏在背后,唇微微张着无声质控他的行为。
时御轻笑,抬手拇指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那里刚刚触碰过她的指尖,“不排斥是么?”
很随性也很浪荡。
“我不是说了不同意!”沈雾简直要原地爆炸了,但她强自按住错乱的心跳,下巴尖挑着指责他。
时御很认真看着她:“不让我追,不是直接在一起的意思?”
沈雾一骨碌从高脚凳上爬下来:“你这个老男人什么思路。”
难以置信,疯了。
沈雾一张脸红的可以滴血了:“我的意思是我不追你,不是,不同意你追我,也没有在一起,然后你当然不能这么,这么无礼。”
话都不会说了。
前言不搭后语,时御也听懂了,他严肃地哦了一声:“那我数数,你重新考虑一下。”
沈雾要哭了,紧紧把手被在身后拧着:“你在说什么东西?”
时御莞尔,诚实道:“你回答那么快,怕你没想好。”
明明就是答案不满意,驳回重来了。
老男人,套路怎么这么多。
沈雾被气得脑子有点不清楚了,用仅存的理智思考,她是被表白的那个,主动权在她这里。
不要怂。
就是干。
现在不行择日再战。
她理了理裙摆,刻意沉下声音:“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想象中可能会追着自己要结果的男人不急不缓:“嗯,正好,我也要回去了。”
时御甚至很有闲情逸致告诉了他把车停在拐角,让她等一下。
“......”沈雾是真的好奇这个人为什么总不按套路出牌,以及脸皮为什么这么厚,她清了清嗓子,很有心机话先说一半:“我要给米贝姐说一声。”
顺理成章,她走到宴厅人多口杂的地方,沈雾才慢悠悠说完后半句:“所以,时总先回吧。”
不知道时御是真被她摆了一套,还是碍于人多,还真没有拦着她。
沈雾喜滋滋在心里给自己一顿狂夸,和米贝说了一声,慢慢往外走。
时间还早,这边是闹区,这个点不少上班族才从公司出来。
没有了交谈声,没有了酒杯碰撞声,没有人打扰,最主要是没有了时御在她边上,沈雾越来越清醒。
刚才的一幕幕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
时御问她,让不让追。
老男人还怕她不明白站在那里一句句给她说他早有预谋,不是临时起意。
经过街边的橱窗,沈雾不经意看了眼自己的倒影,玻璃上映照出来的女孩子唇角挂着明晃晃的笑,仔细看还挺幸福。
沈雾被刺激一般别开眼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没出息。
被人撩一下就成这样,果然是没谈过恋爱,随随便便就心跳加速。
老男人比她大五岁,二十好几了,肯定很有经验。
想到这,沈雾眯了眯眼。
有那么一次,说过这个话题。
演唱会折现的钱被奸诈的某些人霍霍了一通,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工资,她还不舍得动她的小金库。
常年被郑卿女士紧紧逼着,怎么可能不未雨绸缪防备着。
别看沈雾花钱的时候大手大脚的,到自己的小金库的时候那真的就是扣扣索索的。
某些人还特别混蛋,叫外卖到三十四楼,也没有告诉她,填了她的手机号。
她满怀欣喜跑下去,备注上还被人故意写着
【小助理,给你老板送进来。】
办公室就那么几步路,他偏不告诉她,就让她一趟一趟,下去了至少五六趟。
而某个人只负责舒舒服服待在办公室等着吃饭。
偶尔,时御会心血来潮架一副眼镜在鼻梁上,也不近视,就是保护眼睛的。
笔挺的西装裤,一尘不染的白衬衫,斯文的眼镜框,微抿的唇,半挑的眼尾,整个一衣冠禽兽。
沈雾十分看不起她上司这种行为,仿佛这样他就是个人一样,啧,装什么文化人。
秉持着这种理念,沈雾从隔间探出脑袋看了他一眼,时御低头看文件没注意这边。
沈雾小心翼翼拆外卖盒。
没控制好,刺啦一声,沈雾动作顿在原地。
按理说声音不小,可时御看文件太认真,耳朵都没动一下。沈雾呼出一口气,这样太危险。
她欲盖弥彰冲着外面喊:“时御,给你打开了啊。”
没人说话。
沈雾刺啦刺啦一个又一个,还很放心拆了一双筷子,一个盒子偷偷夹了两三下,可怜巴巴放在偷运进来的饭盒里。
心满意足在外面啃排骨的时候,桌上的电话显示内线转用。
“进来。”
沈雾叼着排骨没听清,拖着调子嗯了一声。
“拎着你的狗耳朵进来。”
沈雾:“......”
她偷吃完以后,处理的很干净,很自信不会被看出来。但时御就是咬定被人动过了。
“打电话给商家,投诉。”
沈雾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他没有怀疑自己,但打投诉电话冤枉商家就显的她很没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