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将带来的行李收拾好,开始替小姐铺床,给床换上带来的床帐时,她突然想起这间房里还有别人,“小姐,以后你怎么睡呀,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们有两个人。”
容竞凡看了一眼周思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说在这个世界只有女人占男人的便宜,可她才不愿意和男人睡一张床呢,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以后的反派,会害死她的!
周思言低着头,心中有些难过,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就能和女人平起平坐了,可是原来,女人与女人之间也有矛盾,就算他现在做了女人,别人还是可以随便欺负他,就因为他家境贫寒无人可依。
“我睡地上就好了。”
周思言将自己的床铺抱到桌子上,然后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干嘛,容竞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欺负人了,不过反派很坚强的,不吃点苦怎么能做反派,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玉书将床铺好后,又打扫了一下屋子,被她们这么一弄,原本昏暗清冷的屋子变了一个模样,床上铺的是金丝蚕被,挂帐上是用银线绣的芙蓉,床边还燃了一个香炉。衣柜里原本只有两件周思言的衣服,洗的发白挂在那里,玉书有些嫌弃拿了出来,还是容竞凡阻止了她,别太欺负人家了。
容竞凡的衣服放进去后,将周思言的衣服对比成了破布,玉书还笑话这人的衣裳都不如她一个丫鬟穿的,是怎么进书院的,结果周思言正好抱着干草堆进了屋子,听到这番话,气的拽紧了拳头,可他却无可奈何,不敢与她们起冲突。
玉书本来还有些尴尬,看到周思言这个样子,也不放在心上了,继续替小姐整理房间。
容竞凡知道刚才玉书的话一定刺伤了周思言的心,唉,这丫头,自己也是个下人,怎么总是瞧不起人呢,这个世界真是不好,还是社会主义好啊!她让玉书去自己住的地方安置下来,剩下的东西她自己来收拾,玉书本来不想走,可是小姐有些生气的样子,一定是觉得她刚才说错话了,便没有坚持,离开了屋子。
“你拿这些干草是要铺床吗?”
原著里说过,她跟周思言住的一间屋子,周思言就是睡地上的。本来她总是欺负周思言,可是后来偶然间发现周思言是个男人,就对他起了兴趣,而周思言也知道这点,就故意勾引她,把她迷得死死的,后来她就把他娶回了家。但是周思言一直记恨容竞凡,而且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做人上人,就故意制造意外害死了容竞凡,还改了身份进皇宫。
可现在的容竞凡只想老老实实读书,以后学有所成回家继承家业,有吃有喝还可以包养很多善解人意的小奶狗,然后走向人生巅峰,这种日子不要太舒服,所以她并不想跟周思言发生什么,只要做普通同窗就可以了,没有仇恨也没有爱情,只有同窗的友谊,所以她才关心一下他。
周思言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将干草铺好,再铺上自己的床铺。他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同住一屋,总归是不方便的,以后一定要小心才是。
“离家的时候,我娘担心我在外面受伤,给我准备了一些药,刚刚她们打得你不轻,有没有哪里伤着了,要不要用点药擦一擦。”
容竞凡也不知道这些药是干嘛用的,一股脑全塞进了周思言的怀里,“你都拿着吧,我也用不着这些。”
周思言看向容竞凡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有些不知道传说中的容家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她真的是爱挑事爱欺负人的混世魔王吗?可她为什么要帮他呢?
他身上好多地方都很痛,但是他不敢在这里上药,他怕被容竞凡发现他是个男子。
容竞凡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自觉的出了门,“来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我出去转一转,晚点再回来收拾。”
等容竞凡走了有一会了,周思言才关好门,脱下身上的衣服,他的胳膊上,肚子上,腿上都是淤青。周思言看着自己平平的身板,还有双腿中间那个丑陋的东西,难过的哭出了声,他为什么是个男的,他要是女人就好了,做了女人,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了,也不用怕被人轻薄侮辱了,做了女人,他就能光明正大读书,就能考取功名奋战沙场了,他为什么这么倒霉投胎做了男子呢?
比起身上的疼痛,男人的身份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周思言从容竞凡给他的药瓶中找到一瓶涂外伤的,装药的瓶子精致的像是一件艺术品,里面的药膏有着香甜的气味,涂在身上有点清凉。
他叹了口气,又看着洗去寒酸变了个样子的屋子,心中暗自发誓,他以后一定要做人上人,将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人敢瞧不起他是个男人,也没有人敢欺负他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