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从前,周思言哪里会想得到自己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不顾廉耻,偷偷摸摸对一个女人好。而且他爱慕的,还是一个身份贵重的人,一个他永远也没办法直视她眼睛的人。可纵使这样,他也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后,哪怕只能与她共处一朝一夕,他也愿意。从前还害怕与她同住一屋,怕她玷污他,可是如今,他只觉得幸运,如果她愿意喜欢他,那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惜他身份卑贱,怎么配得上她!
天气越来越热,容竞凡依旧睡得踏实,她以为是自己越来越适应这边的生活了,未曾发现周思言的小动作。身边的同学虽然不太与她亲近,但是周思言与她相处如鱼得水,两个人几乎没有发生过矛盾。
平时夫女授课时,容竞凡都开小差去了,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她一点也不想听,从上堂等下堂,然后带着玉书和周思言去伙房做饭。一段时间下来,诗词歌赋她一点都没有学会,倒是厨艺长进了不少,学院里渐渐有了传闻,说是容家那位太男子气了,竟然会喜欢做饭这种男子才该做的事情。
不过容竞凡毕竟家世显赫,她们是不敢当着她的面嘲讽她的,都是背地里嚼舌根,说她一点也不像个女子,也不像是个上等人,整日里跟那些下等人搅和在一起,而且与书院杂役中的男子们关系匪浅,个个男人都对她不一般,活脱脱一个风流种。
容竞凡不知道这些,只是奇怪大家有些不对劲,总像是在避着她八卦。后来玉书听其他奴仆谈天,才知道原来有传闻说,容家的大小姐其实是男儿身,因为容家没有女儿,怕无人继承家业,才让儿子冒充的。
玉书当时就气的跟那群人吵起来了,不过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没能吵过她们。输了吵架,玉书委屈极了,觉得丢了容家的面子,哭着找小姐告状,“小姐,她们太欺负人了!”
“啊,怎么了?”
玉书跑过来的时候,容竞凡正在给周思言上妆,她最近在研究胭脂水粉,这里的水粉都不好上色,粉质也很粗糙,闲着没事干自己折腾出了水粉就拿周思言做实验。
看到小姐这个样子,玉书更生气了,小姐越来越混了,要是夫人知道小姐在书院是这个样子,一定会发怒的。
“小姐!”
她拖长了声音,又有些幽怨的喊了小姐,希望她可以停下手里的活,
容竞凡听着玉书的声音不太对劲,终于回过头来看她,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给她擦眼泪,“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谁欺负你了,带我去找她!”
“不是欺负我,是欺负你!”
“欺负我?”
容竞凡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啊,谁欺负我了?”
“是她们,她们说小姐不是女子,是男扮女装!”
男扮女装四个字刺进了周思言的心里,他屏住呼吸听着玉书的话,有些怕是自己的事露馅了。
玉书接着说道:“我今天去给小姐洗衣服,就听见她们在那里说闲话,说小姐其实不是个女人,她们说你哪里都像个男人。因为只有男人爱打扮,而小姐像个男人一样整日里顾着打扮自己,还喜欢给别人打扮,还跟书院里的那些杂役们在一起玩,还喜欢去伙房自己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