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笑了笑,边说话手中的动作不断,“我娘还在的时候,她教过我怎么剪窗花,家里也没有其他人,所以每逢过年那几日,我娘还有我会剪很多很多窗花,将家里布置的喜庆一些。”
被宋清辞这么一说,裴云蓁也勾起了对她娘亲的怀念,“我娘也会剪窗花,可惜那时我还小,没能跟着她学一学,她就离世了。”
“那你跟着我学,来,我教你。”宋清辞浅浅笑着,转移了话题,省得继续说下去惹裴云蓁难过。
她们二人的娘亲都已离世,裴云蓁的怀念和怅惘,宋清辞自然感同身受。
没过多久,太子来到寿康宫向太后请安。
裴云蓁拿着剪好的窗花递到他面前,“三哥,你瞧,这是清辞教我的。”
“不错。”裴行璟夸赞了她一下,视线移到宋清辞身上,“有平宁公主陪着蓁蓁,近来她倒是没缠着我带她出宫。”
宋清辞笑着道:“我和蓁蓁年龄相仿,在一块儿互为照应,有蓁蓁在,我也很少觉得无聊。”
她突然意识到,太子在裴云蓁和太后面前时从不自称孤,每次在寿康宫,宋清辞总能感受到太子身上的轻松。
新朝建立不久,裴行璟又是太子,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只有当着亲近之人的面,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吧。
一旁的裴云蓁插了一嘴儿,“三哥,前几日我在你那里见到了一座兔子冰雕,挺好看的,你把它给我吧。”
裴行璟淡声道:“已经送人了。”
听到这话,宋清辞下意识看向裴行璟,恰好对上裴行璟望过来的视线,太子口中的送人了,应当指的就是她吧。
裴云蓁还没死心,“三哥,你让东宫的太监再给我弄一座兔子冰雕吧。”
裴行璟收回视线,“冰雕可以,兔子冰雕不行。”
“为什么啊?”裴云蓁有些不解。
顿了顿,她拉长调子,“我知道了,三哥你将兔子冰雕送给了一位姑娘吧,这是你为那位姑娘特意准备的,你一定对那个姑娘有意思,所以才不让我也有兔子冰雕。”
裴行璟眉峰微挑,没出声也没否认。
听到裴云蓁那番话,宋清辞耳根蓦然染上一抹微红。
那兔子冰雕是太子送来凤阳阁的,皇上赏赐了她,皇后、贵妃还有其他几位皇子都给她送来了东西,太子给她送东西也没什么不对。
这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怎么被裴云蓁这么一说,搞的她和太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似的。并且,太子怎么不解释一下啊?
宋清辞赶紧解释,“蓁蓁你误会了,太子前几日将兔子冰雕送到了我那里。”
“原来是给了清辞。”裴云蓁这才明白过来,“三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害得我还以为你有心仪的姑娘了呢!”
裴行璟没回她这话,而是对着宋清辞道:“父皇和皇后都给平宁公主送去了赏赐,东宫送去的冰雕,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宋清辞两靥露出笑,“殿下客气了,我很喜欢那座兔子冰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冰雕呢。”
兔子冰雕一般不会当做赏赐之物送给女子,但宋清辞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况且刚才太子那番话也解释了,太子可能只是瞧着她一个小姑娘,整日待在宫里无趣,才给她送来了兔子冰雕吧。
裴行璟眼眸浮现点点笑意,那笑意很难让人发现,“公主喜欢就好。”
东宫的小太监试了很多次,最后才成功做出兔子冰雕。
这几日给宋清辞收到不少赏赐,其中不乏贵重的东西,兔子冰雕保存不了几日就要融化,然而越是短暂的东西,越让人惦记着,如昙花一现一样,以后宋清辞一想起兔子冰雕,自然能想到这是他送给她的。
一旁的裴云蓁狐疑的看了太子一眼,又看向宋清辞,怎么感觉三哥不太对劲?
皇上、皇后还有几位皇子都给凤阳阁送去了东西,三哥给宋清辞送东西无可厚非,可若只是单纯的做一下面子功夫,三哥干嘛要给清辞送冰雕呢,还是兔子冰雕。
这种东西很明显就是用来讨女子欢心的,她可从来没见过三哥给哪个女子送过这般特别的东西。别说其他人了,她身为太子的亲妹妹,还没有收到过兔子冰雕呢。
三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