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好笑的道:“我和太子才见过几次面,哪里就有那么大的作用,能让太子不训斥你?”
裴云蓁拉着宋清辞的手不放,“就是一种感觉嘛,我也说不出来。你陪着我去东宫,三哥就算要训斥我,也不能当着你的面训我啊!清辞,你就陪着我去吧。”
不得不说,裴云蓁真的很会撒娇,很难让人拒绝这么娇憨纯真的姑娘。
东宫的宫人躬着身子,“长乐公主,平宁公主。”
裴云蓁问道:“三哥可在?”
宫人回到:“殿下被官家召去紫宸殿议事。”
太子不在,裴云蓁胆子大了不少,她对着宋清辞眨了眨眼睛,“三哥不在才好呢,咱们俩见过了那几个司寝宫女后就赶快回去,这样子保准三哥发现不了。”
宋清辞无奈一笑,“你答应过我的,仅此一次。”
裴云蓁点点头,“我记着呢,你放心。”
裴云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怕她是太子的亲妹妹,来东宫见这些司寝宫女也不合适。毕竟这些司寝宫女是伺候太子的,和其他的宫女不一样。
就算是亲妹妹,也绝没有过问兄长身边伺候的人的道理,更何况太子还是一国储君。
但宋清辞也明白裴云蓁没有恶意,她年纪小,又从小没有娘亲,陪着她长大的是太子。
就如太子疼宠着裴云蓁一样,裴云蓁自然要给太子的枕边人把把关,省得那些司寝宫女藏有不轨之心,或是个不安分,将东宫搅得乌烟瘴气。
所以,即便宋清辞知道裴云蓁此举不合规矩,也没有阻拦她,只是告诉她不可再有下次。
等宫女上来茶和糕点后,裴云蓁吩咐着,“让那几个司寝宫女过来。”
送到东宫的司寝宫女有六个,虽然不是姿容姝艳的绝色美人,但各个也是身高肤白,小家碧玉。
裴云蓁在问话,宋清辞看了一眼,这几个司寝宫女,看上去都挺知礼安分的,没有那等长相刻薄、妖艳妩媚之人。太子是一国储君,想来皇上也不希望他沉迷男女之事。
裴云蓁问道:“你们之前在哪个宫伺候?”
等六个司寝宫女一一回答后,裴云蓁又问道:“昨夜伺候三哥的是你们其中的哪一个?”
六个司寝宫女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后打头的那个司寝宫女回道:“禀公主,昨夜殿下并没有召奴婢等人伺候。”
没有侍候太子,那也没什么可问的,裴云蓁敲打了几句,“你们几个在东宫不可惹事生非,好生伺候太子,若是存着什么心思,本公主立即将你们送进内侍监。”
等几个司寝宫女离开后,裴云蓁对着宋清辞道:“昨夜三哥没有让她们近身伺候。我刚才问了一下,这几个司寝宫女虽然没在皇后和贵妃宫里待过,但难保没有和她们搭上关系。”
裴云蓁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裴行璟如今是太子,王皇后、宋贵妃等人膝下也有皇子,若是余下的那几位皇子不想当太子,裴云蓁可不相信。
她撇了一下嘴,接着道:“在晋阳的时候,三哥最得父皇看重,就连回京述职,也是三哥跟着父皇到上京的。大哥、二哥没少暗地里给三哥使绊子,王皇后和宋贵妃也没少吹枕头风。”
裴云蓁能将这番话告诉她,可见没把宋清辞当外人。
宋清辞也明白裴云蓁的担忧,这几个司寝宫女明面上清清白白的,但背后若是得了王皇后或者宋贵妃的授意,将东宫的消息传出去,那就是个极大的隐患。
宋清辞安抚道:“东宫规矩森严,太子也是明察秋毫之人,断然不会被几个司寝宫女蒙蔽,你放心吧。”
说起来,这几个司寝宫女虽然不是绝色美人,但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太子竟然没让这几个人近身伺候。
宋清辞想起前朝时的事情,前朝那些皇子跟着庆隆帝有样学样,有时一晚上一个女子伺候着还不够呢,可见男子没有一个不想着那种事情的。
按照裴云蓁所说的,太子在晋阳的时候没有通房,如今又不让这几个司寝宫女伺候,那么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太子确实不近女色;第二,太子心里有爱慕的女子,在为那个女子守身如玉;第三嘛,太子可能有隐疾,中看不中用。
若是这样丰神俊秀的郎君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那可真是让人惋惜。
宋清辞正想着呢,门外传来动静,紧接着就看到太子的身影。
裴行璟玉冠锦服,眉眼清朗,锦服上的蟒纹用金丝银线织就,流光溢彩,周身的矜贵并没有刻意外露,可那浑然天成的气势仍让人不可直视。
哪怕已经见过裴行璟几次了,宋清辞每次还是不由得感叹,上京有不少世家子弟,可不管是周身的气度,还是长相,都比不过裴行璟。
裴云蓁出声,“三哥。”
裴行璟看她一眼,淡声道:“今个你来东宫做什么?”
“我和清辞”,裴云蓁朝宋清辞使了个眼色,“我和清辞找三哥你有事。”
裴云蓁都这么说了,宋清辞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我和蓁蓁这一段时日钻研了棋谱,想着让殿下看一看有没有提升。”
裴行璟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裴云蓁和宋清辞来东宫是见那几个司寝宫女的,方才宫人已经告诉他了。
但是此刻看着宋清辞故作镇定的编一个借口出来,和她平时端庄知礼的样子大相径庭,别有一番乐趣。
裴云蓁赶紧道:“是的,三哥,我这一段时日和清辞看了你给我的棋谱,也不知道有没有进步,来让你给我们指点一下。”
宋清辞这才知道,那本棋谱原来是太子的,可见棋谱上笔势挺拔的批注也是太子留下的。
宋清辞原先只知道太子率领十万大军,攻进上京,平定天下,有勇有谋。却没想到他能写得那样的一手好书法,笔势游云惊龙。
太子既能文,又能武,当真是文武双全,才情出众,令人敬佩。
裴行璟拨弄了下白玉扳指,看向宋清辞,“公主和蓁蓁先下一局。”
宋清辞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应了一声好,那本棋谱她翻了几页就没再看,现在还在她床头边放着呢,哪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翻开看几页立马就有困意了。
棋艺肯定是没有提升的,可是自己编的谎只好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