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特这一路上都在担心基督世界的船只会将他拦截在前往英格兰的海域上,甚至已经做好了一旦接到日内瓦或是罗马教廷的传唤,就跑到阿尔及尔当海盗的决定。
当然,以塞尔维特的医术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海盗船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从基督徒到MSL,从拜火教到撒旦信仰。这样的鱼龙混杂导致他们的餐桌和日常生活就是一场灾难,甚至要在吊床的枕头下放一把匕首,防止哪位异教半夜搞刺杀。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到阿尔及尔的黑船。”塞尔维特在意大利听说过尼德兰和英格兰的港口并没有宗教审判局的侩子手,再加上这两地的商船多,跟奥斯曼帝国也有贸易往来,所以抱着能逃过一劫的侥幸心理,让一些支持他的人帮忙搞到了前往英格兰的船票,又在充满着酸菜和潮湿物资的舱底呆到发霉,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跟塞尔维特擦肩而过的人都捂住鼻子,当他是偷渡而来的宗教难民,估计是在伦敦当一会儿乞丐。
因为常年逃亡的缘故,塞尔维特下意识地用斗篷挡住自己干瘪的脸庞。好在现在是冬天,所以港口的人们都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冷风从衣料的缝隙间钻入。
而就在这时,两个商人打扮的外国人注意到塞尔维特的异常,然后与对方相相视一笑,准备将塞尔维特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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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跟在胡安娜王后身边的玛丽.斯图亚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是那被手背擦红的眼角却是掩盖不住的。
身为里士满公爵的母亲,胡安娜王后应该为里士满公爵的行为做出辩解,但是她在听了诺丁汉女伯爵的描述后,却没有这么做:“你觉得亚历山大对你关心不够也是件正常事。而且更糟的是,他们会用你不懂事,你的任性,来为亚历山大的行为进行辩解。”
玛丽.斯图亚特原以为胡安娜王后会站在里士满公爵的角度训斥她,所以在得到今天以来的第一次“理解”后,忍不住与胡安娜王后的关系更亲近了几分:“我并不觉得自己太任性,而且也没有说要故意毁坏我跟里士满公爵的关系。”
诺丁汉女伯爵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有发出声。
“如果里士满公爵不想与我交流,那么他就是不善于表达与专心学业。可我要是当着里士满公爵的面与别的异性,而且还是他的亲兄弟交流,那就是不懂得分寸。”玛丽.斯图亚特知道诺丁汉女伯爵几次都想为里士满公爵的行为做出辩解,所以故意在胡安娜王后的面前说道:“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亚历山大是未来的英格兰国王,而我是已经被加冕的苏格兰女王。”
“我尊重与英格兰的联合,以及与亚历山大的联姻,但是这不代表我要彻底屈居于亚历山大之下,忍受着他的一切。”玛丽.斯图亚特知道胡安娜王后也是跟她一样女王,所以很多心里话都能说出来。
因为胡安娜王后能理解她,能与威廉三世站在相同的高度进行平等交流。
而不是像克里维斯的安妮或是诺丁汉女伯爵那样,总是下意识地让玛丽.斯图亚特顺从自己。
“我想关于这一点,威廉那边也会与亚历山大好好谈谈。”胡安娜王后摸了摸玛丽.斯图亚特的头顶,十分认真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像我一样统治着一方领地。我想亚历山大是个聪明人,也能从路易七世和阿基坦的埃利诺的故事中,学会对妻子的信任与尊重。当然,作为他的父母,我和威廉也会指引他去与你进行心贴心的交流。”
而说到这儿,胡安娜王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对着玛丽.斯图亚特十分认真道:“玛丽,你要明白一点。联合统治不是依赖于脆弱婚姻的联系,而是二者的协调与信任。即便是有着利益纠缠,但是做不到以上两点,那么总会有分崩离析的那天。”
“至于你,也要学习从亚历山大的角度思考事情。诚然,我很高兴你能主动加深与亚历山大的联系,并且很抱歉亚历山大没有给出及时回复。但是作为女王,仅是喜欢梳妆打扮是不够的。”
“就像昂贵的珠宝需要底座一样。即便你不热衷于政治思考,但是为了维护你自己的利益,你还是要努力学习这一点。”胡安娜王后补充道:“否则在亚历山大出兵打仗之时,你要如何掌控国内的局势?又如何保证自己不被野心家所架空?”
玛丽.斯图亚特想起自己在政治课上的开小差,忍不住面红耳赤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