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敬业?是不为美色所动?什么是四大皆空?
助理肃然起敬。
还没敬完,就见沈琅从地上一堆图纸中找到自己静音的手机看了眼,一个肖闻郁的未接来电。她随即拆了发绳,撕掉额头的退烧贴,重新勾脚穿回角落里那双高跟鞋,擦脸画淡妆一气呵成。
披外套前没忘喷香水。
助理:“…………”
整套操作太骚,这简直就不像是个正发着烧的病人能干得出来的。助理在浅淡隐约的香水前调中瞠目结舌。
财神爷都请不动的沈工毫无征兆地翘了班,翘班理由还极其缠绵悱恻:“下午我请个假,晚上不回来加班,有事转我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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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别墅书房里,沈琅为转移话题随口一问,没想到肖闻郁真的来接她了。
沈琅回忆起当时她问完那句话后,肖闻郁盯着她看了几秒,漆黑深邃的眸色里情绪不明:“你跟以前一样。”语气简洁疏淡,跟多年前对她说的“滚”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还是来接她。
真是……太纯情了。
是因为两人间股权协议的利益关系也好,还是因为成年人间无聊打发情感空虚也好,沈琅乐见其成。她是个惯会给自己找生活乐趣的人,不反对在不踏出安全区的前提下及时行乐。
肖闻郁像是没耐性在写字楼大厅接受百分百的回头率,等沈琅下电梯给他打电话时,他已经等在停车场。
车内空间小,开着暖气。沈琅发着烧,热得浑身不舒服,于是挑起话题转移注意力:“肖先生能抽空来接我,就不怕到了公司不小心被我二哥撞见?”
肖闻郁搭着方向盘倒车出库,露出肌理流畅的小臂,面色沉静:“股东会上投票都犹豫不决的人,应该比我更适合考虑这件事。”
他记得上回股东会她为防沈立珩起疑心、把票投给沈立珩的事。
翻旧账呢。
沈琅抻了抻拂在鼻尖的大衣毛领,软着尾音,反倒顺着问:“我的任何事,肖先生都记得这么清楚吗?”
肖闻郁:“……”
沈琅没浪够,叹气说:“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不如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当赔罪,可以吗?”
语气跟哄人似的。
肖闻郁看沈琅一眼。后者的唇埋在白色貂毛绒领中,一双眼水光潋滟,白皙的脸畔被车内暖气热出了浅薄的红晕,生动漂亮得惊人。
对方没反对,也没阻止,沈琅还真准备摸出手机订餐厅。预约过程中按住手机,随口问他:“约会定在七点怎么样?”
肖闻郁这回终于开口了:“七点我有会议。”
车内气氛安静下来。沈琅迎着肖闻郁的目光,眼底满是揶揄:“肖先生也觉得这是约会?”
肖闻郁动作稍顿,小臂肌理绷紧了瞬。
沈琅挖了个坑给他跳,逗他一回,见好就收:“那我等你开完会。”
接下来的一路,肖闻郁没再理她。
沈琅估计她调戏过了,暂时把人得罪了,订完餐厅就自觉地没惹他。花园餐厅预留了八点到十点的位置,就定在离恒新不远的酒店顶层。
车驶过市中心繁华的街道,在红绿灯前停下。沈琅看了眼车窗外的路况,并没注意到肖闻郁幽深难辨的眸色。
耍手段的是他。
他欲迎还拒,耍尽手段,还要让她觉得是安全的。
甚至不再顾忌地、自得其乐地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