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书白:“他要我求他,要我亲口承认,我做错了。”
他出事前夜,要年宁签财产转让同意书。
年少肆意的年宁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幕书白留给他的遗产和婚后财产同意书,一旦签下就会一夜暴富,可以说是年宁长久的心愿,但他却拿着笔一动不动,最后缓缓抬眸看向幕书白:“幕书白,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家那点破事玩弄别人的人生,挺有意思的?”
年宁嗤笑一声,他眉眼在灯下明媚张扬,惊心动魄:“是不是就是你和年至两个人是人,你们的事是事儿,我们这些不小心乱入你们人生的,都是任由你们安排的畜生?”
他猛得把笔戳到签字栏上,一个字一个字画出了自己的名字:“幕书白,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栽到我手里,要不然我折磨死你!”年宁签完字把举着笔对着幕书白的鼻尖一晃一晃:“你记着,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助理幕书白的回复听着哑然,卡了好久:“那,幕总,我们要怎么办?”
幕书白的眉眼忽然渗出很浅淡的笑意:“他要我求他,那我就去求。”
他口吻如月色,又冷又柔:“求到他满意为止。”
都是深夜了,年宁还在办公室里加班,他没回去,林鹤尘搞出的幺蛾子导致他失去了一个称心如意的画手,这让他有些强迫症的烦躁,正在办公室里挑选其他合适的画手来补这个空子。
年宁左挑右选,还是没有在这批画师里找出合适的,他审美要求比较高,比较容易推己及人,会拿自己的线卡别人,是个比较拼命和要求苛刻的老板,尤其是对《乱世》。
年宁很珍惜自己的作品,他希望《乱世》每一步都能走到最好。
所以抛开别的不说,的确只有【不为瓦全】算是他看得上的。
林鹤尘的审美和技巧的确牛逼,年宁对这个很服气,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学他的画技而嫁给他。
但林鹤尘是个看不见的,放出来的多半也就是他指导别人画的枪手稿子,也没什么意义。
贾宝在办公室里等着年宁下班,等了好久这工作狂还在皱着眉头选画,贾宝有点困了,探头去看年宁选画,要看这位臭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年宁选画跟选妃似的,手指在平板上滑来滑去翻开一张张的画,很像翻牌子,贾宝凑着脑袋来看:“还没选好啊,你都快看了几千张了。”
年宁揉着酸涩的眼睛把平板放到了桌面上:“没我看得上的。”
贾宝顺手也用手去划平板上的画,不小心点到一个从上面弹出来的通知栏,消息弹了出来——
——【著名新锐画家年至在近日回国,美术协会表示大力欢迎,该画家拥有多副获奖作品……】
下面就是一溜图。
贾宝刚想关掉这个消息,结果一看一堆画,他和年宁学的,注意力光跑画上去了,根本没注意弹出来的消息是什么,于是他乐颠颠地点开其中一幅,全屏幕都是这一张画了,端到年宁面前让他看:“这幅行吗?看着还可以,和你的风格有点像。”
年宁也没注意标题,他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眼睛都看酸了,听贾宝说也就是撇了一眼:“像个屁,别侮辱你宁妹妹了,这上色简直就像是在我的画上糊屎,基本功也差。”
贾宝盯着又看了几分钟:“诶,不对,我是不是在你那里见过这幅画啊,感觉就是有点像,但是又有点别扭。”
年宁听了之后眉头一皱,终于愿意接过平板来看了,他看了很久之后才慎重地下了结论:“不好说,看着的确有点像我《乱世》里有个分镜的废稿。”他点了退出:“这是谁画的?”
贾宝和年宁就看着年至微笑又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
年宁缓缓地把眼睛往上移动,看到了消息栏,贾宝表情恍惚地念道:“著名画家年至近日毕业,携手众多斩获优异大奖的画作荣归故里,我市美协热烈欢迎年至老师加入……”
贾宝认真感叹道:“.……………..我/日,你刚刚说的对,还真是糊屎。”
年宁眉头一挑:“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