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鹤尘知道年至不是他,也不会说给其他人,他或许会来追踪自己,如果是以前的林鹤尘,年宁不一定有把握可以从他手里逃出来,因为他足够冷静和心狠,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比如林鹤尘对贾宝用一点小手段,年宁就绝对跑不了。
但现在的林鹤尘,对年宁得失心太重了。
在林鹤尘知道自己暴露了之后,年宁觉得他会混乱,而就是这个混乱的时间,给了年宁离开的机会,也给了贾宝钳制林鹤尘的筹码。
年宁坐在被子上发了一会呆,然后艰难地起身,被子太软了,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久了会变成一个废人。
这个地方完全就是年宁理想中的,想要生活并且画画的地方,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一万倍,他想象中的房子只是僻静和远离人群,但是是孤寂冷漠的,顿顿吃硬面包和泡面,然后硬板床,每天的生活就是画画和睡觉。
但这样年宁也觉得很幸福。
但现在,年宁有种自己不是得到了一个房子,而是得到了一个家的感觉。
温暖,柔和,楼下是年妈妈一边哼歌一边洗碗的声音,窗外的落雪贴在窗户上,空气里还残留着奶油汤甜腻的香气,年宁听到了狗叫声,土豆从一楼跑到二楼,在年妈妈【不要去打扰他!】的呵斥声中出现在了年宁面前。
年妈妈在楼下无语地笑着说道:“年宁,你消失太久了,它担心你在楼上冻死了,所以来找你,这傻狗,真把你当小孩儿了。”
这边的确有很多在雪地里冻死的醉汉和小孩,年妈妈说土豆看到埋在雪里的小孩衣服都会去咬着拽,因为土豆眼睛是蓝色的,还很亮,叫声又嗷呜嗷呜的,有好几次家长看了都以为土豆是狼来咬自己孩子,吓得够呛,把土豆打得满头包,还在坚持拽人家孩子。
不过年宁总不至于在楼上被雪冻死。
但年宁想到那个很空旷的画室,也明白过来了,土豆是看了那个画室以为楼上是室外,所以担心上楼的他。
土豆眼睛亮亮地看着年宁,汪汪地叫了两声,它并不扑过来舔年宁的脸,而是轻手轻脚地过来,狗头靠在年宁的手旁边舔他的手。
年宁揉揉它耳朵:“我不冷,不用舔我给我取暖。”
土豆又贴在年宁肚子上,轻轻呜咽了两声,又开始舔年宁的手。
年宁迟疑了两下,手也放在了肚皮上,他觉得有点神奇:“你是在担心我肚子里的这个….你在担心他冷吗?”
土豆和年宁对视一眼,它咬着被子盖在了年宁的肚子上,又趴下来仰头看着他,用鼻子轻轻拱年宁的脚,小声地汪汪叫着。
年觉得不可思议,但同时他心忍不住地软下来,他摸着土豆的湛蓝色的眼睛,笑道:“你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倒是比我还关心他。”
土豆嗷呜地叫了一声,钻进床底下,哼哧哼哧地不知道在干嘛,然后过了一会儿又钻了出来,嘴里咬着一个球,毛绒绒的,还带灰,上面全是狗的牙齿印,应该土豆的玩具。
土豆把球放在了年宁的手里,年宁疑惑地问:“你是要我和你玩…这个吗?”
土豆又嗷呜了一声,他兴奋地原地转看了一圈,但不像是要和年宁玩球,而是用鼻子碰了碰年宁的肚子,又爪子蜷缩在肚皮下面趴在地毯上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年宁。
年宁理解了一会儿,哭笑不得地说:“你要我肚子里这个和你玩球啊?那他暂时还不能和你玩….”
作者有话要说:土豆:想要你肚子上这个球陪我玩球(不是
真的有这种以为听到心跳声就能和它玩球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