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逐渐填饱了肚子,几个会唱歌的就纷纷拿出自己的吉他,合唱起了来自墨西哥的小调。像是还嫌气氛不够,一人蹲坐在空了的葡萄酒木箱上,把它当成鼓来给他们打节拍。
有好事者拿了一盆蜡烛借火,又不知道从哪里寻了点干葡萄藤,试图生点篝火来玩,“嘿!别敲鼓了,借块木板用用,这葡萄藤里面还不够干。”
一时间那头便干的热火朝天,找锤子的找锤子,起钉子的起钉子,没一会儿就把火生起来了。
还有点潮的葡萄藤让这堆篝火冒着浓浓的烟,幸而今天没有风,黑烟直勾勾地一路向天上冲去,倒也不呛人。
临时组建起来的“乐队”把阵地转移到了篝火旁,引来一群喝得有点上头的男男女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电影里饰演查莉妈妈的女演员热情得不得了,硬是把查莉也抓过去一起跳舞,手把手地教她。
这种国民普及度极高的舞蹈自然难不倒从小学舞的查莉,一两圈跳下来,她俨然成了人群里跳得最好的那一个。
“查莉!查莉!”热情的墨国人民起哄,拼命拍手起哄要叫她来一段自由发挥的solo独舞。
于是查莉踩着新学会的舞步,一路跳到了基努里维斯面前,像一位优雅的绅士一样,向自己要邀请的女伴伸出手。
基努里维斯拒绝不及,被早就赶到这边凑热闹的墨国人民一哄而上挤到了查莉的怀里,你推我搡地挪到了篝火旁。
百般无奈之下,基努勉强拒绝了跳舞的邀请,接过“乐队”里的贝斯,跟着吉他手一起为这群在狂欢的俊男美女们伴奏。
纳帕谷由于地处地中海气候,夏季干燥少雨加之这里独有的酿造技术,葡萄酒的酒精度数往往超过15度,是葡萄酒里度数数一数二的产地。
在篝火狂欢和酒精催化之下,几乎每个人脸上都飞起了红霞。查莉原本脸上裸色的腮红早就被透过粉底映出来的红晕给盖住,使她长相里明艳之色又占了上风。
基努应该是葡萄酒喝得最少的一个,但此情此景之下也难免和众人一样脸上发烫。
墨西哥人在狂欢上一向没有什么节制,凌晨两三点大家才被生理需求击败而纷纷散去,预示着明天上午的拍摄计划彻底告吹。
狂欢之后,拍摄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阿方索·阿雷奥即便对查莉和基努的演技颇有微词,但大多数镜头拍了一两条之后也勉强在他们的表演里发现一些能解释的通的逻辑,于是每每都把他们俩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时不时的来一下,让没什么拍摄经验的查莉吓得不轻,总以为阿方索·阿雷奥终于看破了她的垃圾演技,准备要炒她鱿鱼了。
老油条基努安慰她说这都不算什么,她那是没见过惊情四百年的片场。
当时他的演技被那个叫加里·奥德曼的英国演员碾压到不敢说话,就连薇诺娜·瑞德都比他更得导演的赏识,他不照样还是稳稳当当地把这部电影演下来了?
哦,是吗?听完基努一席话地查莉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
要知道,和同期的另一部吸血鬼电影——也就是今年稍晚一些上映的《夜访吸血鬼》——相比,基努·里维斯在这部电影里的表现,可以说是基本关上了大制作文艺片为他那张脸敞开过的大门。
当然始终有资本不信这个邪,这才有了后面诸如《魔鬼代言人》之类的电影。
但这都是后话了。凡事有因必有果,一部电影上的表现乍看不相关,但其实牵动着后面整个发展轨迹。
终于,阿方索·阿雷奥再也没有办法在两人的表演中找到任何隐含的逻辑,在拍摄的过程中狠狠地把剧本摔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只不过一会儿,冷静下来的阿雷奥回到了他的两个糟心主演面前,“放你们一天假去约会开房!我们后天再继续。”
查莉:?
基努:?
“如果你们演不出来,那最好你俩之间有点真情实感。”阿雷奥看着两个人茫然的眼神,不得不补上一句解释。
哦——奉旨约p啊?查莉听懂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她和基努坐在旧金山市中心甜品店里的原因。开房是不可能开房的,这辈子都不会。
查莉搅弄了一下自己那杯有点融化的圣代,让它不至于滴到桌布上,然后把不锈钢小勺上沾着的冰淇淋舔掉,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啊,终于回到现代都市的怀抱了!”
坐在对面的基努已经把他的巧克力味双球挖掉了一半,无比赞同查莉的话,“我都开始怀念汽车尾气的味道了。”
查莉皱眉,这倒也不必。
但随即一想,这位机车狂热爱好者喜欢汽油味好像是合情合理。
“咔嚓,咔嚓。”
就在查莉还毫无察觉地和基努聊天时,这两年来对偷拍声变得敏感起来的基努·里维斯四下一扫便把狗仔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