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问了那小厮为何挨打没有?”
这种事儿,之前内向清高的原主向来是懒得解释的,可若再由着这流言窜出去,对她着实没什么益处。她冷笑一声,抛了个眼神给葛香,葛香心中明了,站出来愤愤不平说道,“六小姐,这您可真真误会了,前几日本是让那小厮在倚绿阁中除些杂草,但那小厮活儿干得不利索,泥土弄得廊中到处都是,污糟不堪,小姐生气了才罚了一藤条。”
葛香脸上的表情极为愤慨,她私下就为小姐担的污名而伤心难过了许多次,但小姐总说“清者自清”不让她们出头争辩,如今可总算可以分说分说了。
李芝这么一听,兴师问罪的气势弱了几分,一脸疑惑不解,“是一藤条么?我怎么听说,是二十藤条啊?”
此时李元元才转过身来,正眼盯着李芝,朝她走近一步,冷哼一声,“我听说之前有一个侍女,在六妹妹房里打碎了一个瓷杯盏而已,就被打了十下手板,怎么如今这事儿落在我倚绿阁里,却说起嘴来了。”
李芝哪里见过平日里闷声不语的李元元忽然威势起来,她蓦然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不禁脚底一软退了几步……
瞧着李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李元元望天一脸探究,踱步围着瑜芝二人绕圈,带着疑惑的口吻,“若说起这闺名不闺名的,我也不知为何,但凡我院子有个风吹草动,满京城的闺秀圈就都知道了,言过其实也就算了,怎么府内许多污遭事儿都栽在我头上,我也不知到底是谁在外面乱说~”
李瑜一阵心虚,这些话,当然是荆香苑的人有意散播的,李芝虽未参与多少,可在别家女眷来求证时,她多多少少也含糊其辞着推波助澜了一把……
以前李元元的脑子可从未如此灵光,李瑜担心若再说下去,指不定得露了馅,正好瞥见紫衫出来回话,李瑜忙打圆场,“原是六妹妹年纪小,被那些腌臜下人话赶话传着,就误会长姐了,长姐别与她计较,大娘子正好传咱们进去呢…”
李芝正嘟囔着嘴,想要再说几句,被李瑜眼神劝阻住,拉扯进了房中。
姐妹拌嘴到底面上不好看,李南惜亦劝道,“长姐,君子坦荡荡,今后定有机会分说清楚的,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李元元本就是想借机敲打敲打瑜芝二人而已,不以为然笑笑,这才跨步上了台阶。
寒云轩的小厅中,茶香袅袅,除了李芝脸上还有些愤愤之色,看上去倒也一片祥和……
刘印红今日事多,本不想再见这几个小辈,但听说李元元病愈来请安,免不得要打起精神来应对一番,其他姑娘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李元元到底不同些。
毕竟刘印红只是个六品官员家不起眼的庶女,嫁入侯府中做续弦,日子过得已是不易,若李元元再去魏国公,或者在公公李奇才面前告上一状,那她便更争不过在后院中掌家六七年的洪氏了……
刘印红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前阵子大姑娘倒是有心了,还买了这么许多橘子分发给各院,也让下人们尝了个鲜~”
得了人家抬举,一家子为了好看些,总要互相恭维几句,李元元道,“都是大娘子进门之后,将后宅打点得好,元元受益颇多,自然也是要效仿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