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昊知道她既然说了,便很难改变主意,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可以不去吗?”
他的嗓音依旧低沉温软。
可安梦舒还是听出夹在其中的忐忑和紧张,她缓缓抬眸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坚定,“你知道,安利德娜学院有全球最好的芭蕾舞老师。”
所以,她永远不可能留在国内,也永远……不会像他希望的那样,陪在他身边。
欧阳君昊露出一丝苦笑,仍旧不死心,“就不可以为了……”
“不可以。”安梦舒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打断他的话,警告道:“那是我的梦想。”
男人没有了,可以再选,可梦想无法实现,却是一辈子的事。
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个求学机会。
为了防止欧阳君昊动什么手段,她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并予以警告。
欧阳君昊自然听出了她的敌意,喉咙有些发涩,无奈道:“知道了。”
安梦舒摘下贝雷帽,戴头上,缓缓道:“所以说,欧阳君昊,我们还是分手吧!”
“你说什么?”欧阳君昊缓缓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寒意蹭蹭往外涨,“你知道的,分手是永远不可能分手。除非……你放弃芭蕾舞,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他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会放弃芭蕾舞!
安梦舒轻叹一口气,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安梦舒抱着手,倚着门框,语重心长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不喜欢你,当初和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你身后的势力罢了,你懂吗?”
她的嗓音明明轻柔得像春风,却像一把刀,一点又一点割着他的心脏,钝钝疼。
手紧紧握紧,欧阳君昊咽下涌上来的苦意,冷静道:“权势、相貌、钱……都是我的魅力象征,你喜欢我这些,跟喜欢我有什么区别吗?”
安梦舒:“……”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欧阳君昊脑回路清奇?
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早就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拜金女、心机婊。
可他偏偏认为那些东西就是代表他这个人。
她喜欢这些东西,就等于喜欢他这个人。
既然他不介意她这个“拜金女”,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手又不能分了!
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安梦舒转身,没精打采道:“去吃饭吧!”
欧阳君昊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深,像夜幕下翻涌的海浪。
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要是别人,他或许早剁了,扔到海里去喂鱼。
可……那个人偏偏是她,他怎么舍得?心疼都来不及!
欧阳君昊倏地扯了一抹笑,像啃了黄连,苦极了。
他竟然有些庆幸,他身后的那些东西能让她喜欢。
饭店的包厢十分豪华精致,清爽干净,与室外热腾腾的气流形成鲜明对比。
双皮奶和杨枝玉露端了上来。
桌上的鸡汤,白雾萦绕,香味愈浓。
欧阳君昊站起来,盛了一碗鸡汤,递给安梦舒。
安梦舒放下勺子,吞下双皮奶,连忙接过来,“谢谢。”
欧阳君昊习惯食不言,安梦舒也有心事,抿嘴不说话,只是用勺子一点点搅拌双皮奶。
一时间,室内格外安静。
现在她真没招了,连捅两个秘密,连带抹黑自己,都没法分手。
分手的事,等她出国了,再见招拆招,见机行事。
如今只能保全自己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