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们两个人竟然没有沉默,反倒是一脸兴奋地望着她。
几秒后,上官玉寒站起来,拿起红酒樽,缓缓到她身边,轻碰她的酒杯,酒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淡淡的酒香徐徐散开,令人着迷。
“所以……我们才会让你过来。”他略显慵懒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帮她夺家产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也对,现在的她确实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实际好处。
安玉然微挑眉梢,忽然想听听他们的计划,“说说看,你们能做什么?”
勾唇轻笑,上官玉寒盯着手里的红酒樽,轻轻一晃,酒红色的红酒慢慢形成一个小漩涡,他意味深长道:“玉儿,你要乖乖听话,依我们计划行事。”
安玉然被这一声亲昵的“玉儿”,搞得头皮发麻,以她对上官玉寒的了解,这话就有意思了,真不知道谁在幕后指点他们,以他们直来直去的性格,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最多来个赤/裸/裸的阳谋,可偏偏那些阳谋中看不中用,从外公去世后,上官家日益没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安玉然想了几秒,“哦,计划?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上官玉寒转了转眼睛,有些心虚。
叹一口气,安玉然拿起包,试图打碎他们的妄念,“表哥,你们现在能帮我什么?安家已经不同往日,自从攀上欧阳家和陈家这两棵大树以后,三个家族密切合作,这些年下来,早已断骨连筋。”
说完,安玉然扯开椅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表妹!”上官玉寒用力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开,“我们不会害你的,我们……得见机行事……”
“我们?”安玉然重重地重复这两个字,然后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言语间窥见有用的信息。
“是……的……”上官玉寒脸微抽,望着她那双格外明亮犀利额眼睛,讪讪回答。
安玉然用力挣开手,一道又宽又大的红痕烙印在她那白皙的手腕上。
微辣的痛感不断触及神经。
她微皱眉,伸左手握住红印,上下轻抚,缓缓又十分肯定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上官玉寒和上官书桓匆匆对视一眼,又惊慌错开,最终沉默。
安玉然看着他们,轻嗤一笑,带着一丝嘲意,“我还是那一句话,无能为力。”
她想转身走,但心终究还是硬不起来,轻叹一口气,“不要打什么主意,舅舅,安家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人会喜欢填窟窿!”
她的话说很委婉,却还是踩了上官玉桓心里的那颗雷。
心里的不堪被戳爆,上官书桓又恼又怒,又恨她不争气,吼道:“这是安家欠上官家的!你看看你……”
安玉然微眨眼,划过一丝不耐,准备打断他。
他却突然顿住了。
望着她那双与上官黎十分相似的眼睛,怒火一泻千里,他咽了回嘴里的训斥,微闭眼,用力喘了口气,又睁开,一闭一睁间,仿佛老了十几岁,几秒后,他摆手道:“算了,你走吧!”
那沧桑而又无奈的语气,让安玉然鼻子蓦然一酸。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
再大的火,只要他一想到母亲,就会对她妥协。
她也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母亲的离开,更将所有的恨与怨怪在安家头上。
可……
唉……终究是造化弄人罢了!
安玉然微动唇,想安慰,却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捏紧包柄,手足无措。
“走吧!”上官书桓再一次出声,语气比上一次更坚定,似乎做出什么决定。
“不行。”上官玉寒急了,如果安玉然没有继承安家,那么上官家的钱从哪里来?
他皱着眉,英俊的脸有一丝扭曲,试图挑起安玉然和安家的矛盾,厉声道:“凭什么!同样是安家的孩子,凭什么安梦舒那两个贱种可以继承安家,你就不可以?”
“就凭他们是安家的二小姐,大少爷,是我安玉然的妹妹和弟弟。”安玉然用力吸一口气,压下刚被挑起怒火,平缓语调,“表哥,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爸,你看看玉儿!”上官玉寒怒了,恨不得打安玉然两巴掌,把她打醒,“你瞧瞧……姓张的,给她灌了多少迷魂药!当初就不应该让她留在安家!”
手微顿,安玉然刷的拉开门,不想理他。
“安小姐,请留步。”一道娇媚的女声突然响起。
一愣,安玉然立马转身,朝声源处望去,只见水墨画屏风被人缓缓推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映入眼帘,她身材高挑而又火爆,精致的妆容配着她清纯的脸,一股冲击感扑面而来。
这是安玉然见过将妖媚与清纯两种气质平衡得最完美的女人。
“不知道郭小姐有何贵干?”安玉然似乎想起什么,勾唇冷笑,“您不去拍戏,怎么到这小小的包厢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