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着,酒气扑面。
白妗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底有杀意。几乎是在温柔地涤荡着。他的五指在轻轻地用力,逐渐愈收愈紧。
玉石般漆黑的瞳孔却是安静的。
姜与倦被绿了?她怎么不知道?
趁他掐死自己之前,她连忙露出一个笑:
“殿下,妾能跟谁有染呢…”
“妾都还没染您,怎么有心思染别人呢…”
说完,觉得这句话很奇怪。
她自己皱了皱眉,他也跟着皱了皱眉。
姜与倦突然说:
“你不能这样。”
“呃…”白妗纳闷,“不能…怎样?”
她尽量放轻声音,他的手不再用力,变成虚虚地圈握,拇指摩挲来去,只觉得痒。
“孤是大昭的太子。你…你不能这样。”
他忽然抱她起来,将她整个人推倒在榻,又附上身去,凶狠地咬上她的肩头。
白妗怀疑他真是毫不惜力,隔着布料的撕咬,牙齿嵌入皮肉的瞬间,痛得她呼吸都忘了。
他很用力地咬着,又很用力地抱紧她。
少女扬起的脖颈在空中划过白腻的弧度。
她终于找回声音:“姜与倦!你是狗吗!为什么咬我?招你惹你了?”
话出口,才发现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觉得特别没气势,索性五指成爪,狠狠往他背挠去。可惜今夜太轻敌,月牙刃没有一并带来,否则能让他背上桃花朵朵开!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他不怜惜她了,真的是下了死力在对付她,咬她的齿也没有放松,像是恨极了。白妗本打算屈膝顶他,趁他吃痛再鱼跃而起,忽然一阵酸麻遍布全身…
该死!他点了她的麻穴!
“白妗,你心知肚明,”他脸色红得不正常,慢慢地起了身来,盯着她的眼睛。白妗瞪回去,身上又疼又麻,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我不知道!你要滥杀无辜,也该给个由头吧!”
“无辜,呵…”
他在她唇齿间研磨,“你哪里无辜呢?他有没有亲过你?是这里?还是这里?”
他还咬。白妗真恼了,冷冷地说:
“我只跟你亲过!”
在他动作一停的时候,深吸一口气,紧挨着他的唇角,吐字清晰:
“我白妗活了十五年,就只跟你一个人亲过!满意了吧!”
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肯定的是,除了你,没有人敢这样亲我…”
白妗突然想到一个人。
她脸色黑了,该死,难道是那个王八蛋?
今天太子收到小侯爷拜帖,来不及追究她那些银子便离开了东宫。结果,回来就给她赏了一碗元宵,又突然宣侍寝。
她还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魏潜请太子吃酒,还邀请了边月大王子…所以,是那个家伙说了什么吧?
到底说了什么,给人刺.激成这样!
“相里昀说了什么。”她冷静下来,立刻从最关键的一点着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姜与倦就像疯了一样撕咬她的唇瓣。
白妗毫无办法,有种挖坑自己跳的绝望,口中血腥弥漫,他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几乎有种饥饿吞咽的错觉。
她开始害怕了。
驱赶潮水般漫上的麻意,努力地调整呼吸,伸手环绕他沉重而精瘦的身体,试着一下一下地安抚。
怀疑崔常侍给她拿了假酒,不是说杨花落尽,太子一碰就倒?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饮过量,反弹了是吗?
大概毕竟本性温和,姜与倦并没有撒疯太久,渐渐变成用自己的嘴唇,吮她的唇角。
等他吮了一会儿,白妗便温柔地说,“殿下,妾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妾进宫就是为了殿下,又怎么会自断后路,跟别的人勾勾搭搭呢?”
“妾对殿下一心一意。”
“相信我,殿下。”
她深情地看着他。
用那双天生澈然、能蛊惑世人的眼眸。
姜与倦的头愈发晕,一下是她含情脉脉的眼眸,一下是她冷若冰霜的神情。
白妗的手心在他脊背上下抚动,安抚青年躁动的情绪,委屈道:
“殿下…你不要相信别人的鬼话…那相里…相里狗贼之前欺负了妾…”
他身体一僵。
“他轻薄妾…”
那人亲的是她易容之后的脸,白妗当时只当被狗啃了一口。
她的思路是这样的,假使个一向自诩高手的人,被狗咬了一口,那需要到处宣扬吗?有脸到处宣扬吗?
所以,白妗根本没打算告诉姜与倦,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可现在,却不得不说清楚。否则,她真怕被他先女干后杀了。
他还看着她。
“对不起,妾不敢告诉殿下,他是边月的大王子,而妾位卑,妾不敢…”
白妗眼圈泛着红。
“殿下,殿下如此待妾,是不是嫌妾脏了…”
她扁扁嘴,根本不需要挤,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姜与倦抬起手指去擦,一下一下地擦,却越擦越多。他索性用指腹按在她眼角的小痣,缓缓地摩挲。
“并未…”他终于低声说。
敏感地捕捉到语气里的一丝心疼,她立刻乖觉地将脸蛋偏过来,给他:
“殿下你亲一亲,就干净了。”
鸡蛋白一般的皮肤,还透着淡淡的红晕。
他不知怎么就凑上去,恶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明显的齿痕。
“!”还咬?
白妗不可置信地瞪他,恼恨得胸脯起伏,可这一起伏就觉得不妙…
他好像有点古怪地僵硬住,视线往下,不知看到什么,眼角渐渐染上赤红。
睫毛遮盖下来,瞳孔阒黑如暗夜,其中的意味勾心动魄。
白妗吓得一激灵。
第六感告诉她不妙,大大的不妙,如同野兽一般的警觉,当完全处于劣势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示弱!
他已经将手滑入她的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