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记者在这个都没有人想要回答的问题前涨红了脸,在他准备悻悻的放下自己举起的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突然响起的声音来自一旁静坐着的赤司征十郎,在绫辻行人将凶手揭露出来后,他就坐在一旁陷入了沉默当中。
此时他抬起头,与村田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吉田君在曾说过,他有一位非常尊敬的兄长。”
此刻,所有的留言与调查的事实对应在了一起。村田就是吉田理事长一直在外务省所扶持的私生子。
因为嫉妒与怨恨,不惜将唯一亲近自己的孩子作为了复仇的对象,并且为了遮掩自己的罪恶还企图拉其他人作为陪葬。
“什么兄长!”本陷入沉默思索自己该如何挣脱罪罚的村田像是被冒犯到了一般呵斥道。他的双眼暴突起,血丝充满了眼眶。
“那家伙只不过是将我自顾自的当做兄长罢了!讨厌的小鬼从出生起便拥有一切,他怎么可能会懂一无所有被人嘲笑的痛苦。叫我兄长?那不过是他的游戏罢了!”
被无法再辩解的真相压倒,村田在愤怒之中将手指向了一旁的吉田理事长。
“明明只要他死我就可以拥有一切,这家伙也只不过是当他为可有可无的继承人而已!我只不过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真正的凶手应该是这家伙才对!”
“你在说什么、快点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抓起来!”被指到的吉田理事长的那张脸上不再像之前一样充满了故作愤怒,而是满是慌张。他喊叫着周围的警员还有保镖将村田抓起来,但村田却却先一步愤怒的揪住了他的衣领。
“是他造成了这一切,真正的凶手应该是他才对!”
慌乱的局面之中,唯有两个人还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一个是观察着绫辻的五条悟,而另一个则是绫辻行人。
绫辻的声音却像是淬浸了寒意一般冷冽,在这慌乱之中径直的传入了处于失去理智状态的村田。
“我在此预言,你将与枉死者拥有同样的死法。”
村田的手松开了,他看向站在窗口处的绫辻行人。
这算是什么?搞笑的恐吓吗?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死在那种可笑的说法下。你们侦探难道只会耍耍嘴皮子吗?”
“说起来,您应该听说过我才对。”
听说过一个少年的名字?这多可笑又自满啊。他好歹也是司法省司法机关局的人,为什么要去记一个看起来籍籍无名的少年?
可胸口内部的器官震动的速度加快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也在大脑中突然闪现。
不,他想起来了。眼前的少年确实有些熟悉。
这份突升起的熟悉感一下子让村田慌了阵脚,他终于意识到了绫辻行人的身份,脸色瞬间变成了像是被粉刷过的墙面一般青白。
他冲向了绫辻行人的方向,像是恶犬扑食一般的姿态让一旁的记者们陷入了慌乱。
在绫辻的不远处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们已经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可是就在这时,慌乱的记者中不知谁的水瓶掉在了地上,刚巧滚动到了村田的脚下。
于是扑过来村田的脚底一滑,便瞬间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侧着身子从绫辻身边窗口一跃而下。
人群瞬时间都涌到了窗口的方向,村田摔在了警视厅的大楼前。
“他…死了?”人群中有人这么怀疑道。
“村田先生还在动!”
这句话让停留在二楼之中的警员松了口气。虽然事件现在看起来已经查明…但身为嫌疑人的对方还是官员,他们可不想有什么麻烦。
“我们现在就去——”警员的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嗓子眼里。
楼下的汽车们又发出了哔哔的喇叭声,他们就像是集体忽视、没有看到掉下楼的村田一般,车辆一辆辆的从对方的身躯上碾压而过,等到最后一辆车行驶过去后,村田先生已经连内脏都被轮胎压平在了地面上。
而楼下的人也才像刚看到坠楼的村田先生一般,发出了尖叫声。
楼上的人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他们面面相觑着,不敢看向身后在这慌乱中依旧还站在原地的绫辻行人。
这…是意外吗?
在普通人无法看到的视野之中,丑陋的异形生物们发出来哀鸣声,随着死去之人化作了黑色的雾气。
“哇,真有意思。”
站在围绕在窗前的人群身后的五条悟不知何时拉开了缠绕在眼前的绷带,他的身高优势让他即使站在人群的身后也能很好的看清楼下发生的一切。
在刚刚那一瞬间、就在绫辻行人推理出犯人的那一刻,咒灵从村田的身上诞生了。
那是瞬间诞生并成长起来的可怕咒灵,其中的恶意也非常具有针对性,对非村田之外的家伙宛如透明的空气一般。
就像是只为了处决而来的‘处刑者’。
五条悟忍不住咂舌,他回头看向毫无波动的小侦探。
…这就是异能特务科的底牌——“杀人侦探”绫辻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