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只跟着铁蛋的动作,脱了上衣递给卫兰。
眼见卫兰要给桂花婶脱裤子,铁蛋和铁牛立刻走远了几乎,背对着她们。
“兰子,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说话。”铁蛋说。
“还有我。”铁牛附和。
卫兰脱裤子的手都是发抖的,老龟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声音安慰她:“不要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这可是三条人命啊。”
事到临头,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上辈子信息爆炸,她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关于生孩子的电视剧,沉下心,她握着桂花的手,手脚并用,尽力的让桂花理解自己的意思,配合着呼吸和用力。
只是桂花已经疼了许久,几乎脱力,加上卫兰也是个半吊子,进展并不理想。
好在老龟出声指导,又变出一根人参,让卫兰掰碎了给桂花含着。
桂花求生意识特别强,她因为小时候一场意外坏了嗓子,家里又格外重男轻女。只有嫁给卫冬生之后,她才知道生活的甜。
想着和冬生的日子,还有肚里的娃,桂花突然发力,卫兰见状,也赶紧按照老龟的指示给她按压肚子。
皇天不负苦心人,第一个孩子出来了。
卫兰拿出自己的手帕快速的擦了擦孩子的脸,又学着曾经看过的视频里讲孩子倒立拎着拍打脚心,听到孩子哭声后,她又迅速接生第二个孩子。
旁边站着的铁蛋和铁牛都激动起来,想回头,但又忍住了。
“兰子,你真厉害!”铁蛋高声说。
铁牛也狠狠点头附和:“嗯。”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两个孩子都出来了,卫兰几乎要瘫软倒在地上。
“桂花!”
随着喊声响起,冬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泛着苍白微笑的桂花以及哇哇哭着的两个孩子,失去胳膊退伍都没哭过的硬汉眼泪夺眶而出。
含着泪略带微笑,连声感谢桂花,他也不忘将手里的被单给桂花盖上。
卫军紧随其后跑来,手上还拿着自己娘接生要用的东西。他这一来,直接傻了眼。
“兰,兰子,这……这你接生的?”
看到人都来了,卫兰不顾形象的直接躺到地上,闭上眼,看着就要睡过去。
冬生此刻挑头朝着卫兰感激道:“兰子,叔谢谢你。”
卫兰睁开眼,笑了笑:“您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此刻,卫兰她娘谷悦也跑来了,一看到孩子都出来了,自家姑娘两手血,心底也是惊诧。
“妈,你来啦,快,我还没剪脐带呢。”
谷悦此刻也没功夫细问,赶紧将自己的家伙什儿拿出来,剪脐带收尾。
也不知道卫军回村里怎么说的,反正等卫兰蓄力站起身的时候,就看到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了不少。
这一刻,卫家小女儿给桂花顺利接生了两个娃的事儿,全村都知道了。
迎着大家炙热打探的目光,卫兰默默的低下头,头皮发麻。
孩子都出来了,余下的事情也简单,只不过桂花有些脱力,当她看到冬生赶来的时候,就已经缓缓睡过去。
谷悦帮桂花简单的收拾了下,又将两个娃重新包好,便站起身来:“冬生,赶紧把大人和孩子弄回去,到底是在外头生的,还是找我爹来看看比较好。”随后她又转头看向围观的村民,找了几个健壮的妇人帮忙抬人。
卫冬生只有一只胳膊,抱大人肯定是不行的,见谷悦安排好,连声朝着帮忙的几人道谢。
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大两小以及卫兰身上,谷悦见众人抬着桂花离开之后,便回头拉着女儿:“吓到了?”
卫兰点点头。
拍了拍她的后背,谷悦安慰道:“你做的很好,先回去洗洗,然后好好休息。”随后又叮嘱小儿子:“妈今天可能会晚一些回去,你好好陪着你妹妹。”
卫军和卫兰都点了点头,然后目送谷悦离开,依稀还能听到村民打趣谷悦后继有人的话。
大人们一离开,卫军也回过神,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妹子:“兰子,冬生叔家的那俩小崽子真是你接生的?”
话音刚落,一向老实话少的铁牛都忍不住开口:“是啊,都是兰子接生的,她好厉害!”
铁蛋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是同样的意思。
“大人和孩子没事就好,哥,我想先回去洗澡了。”
卫军‘哦’了一声,连连点头:“那我回去给你烧水。”说完就到草丛里拿上鱼和兔子,兔子倒还在挣扎,鱼却动也不动了:“铁牛,铁蛋,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这鱼都不动弹了,死久了该不鲜了。”
为了避开村民们惊疑的目光,卫兰几乎是一路跑回家,气喘吁吁的给自己打了点冷水洗手,正要去厨房烧水,卫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