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啊,你怎么回事,烧个菜怎么用那么多油,居然还用了酱油!”薛大壮说到最后一句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接着,又不满地看着薛成。
“阿成,你叔家里也不富裕,平日里都节省得很。你看看你,怎么一来叔家里就费了这么多钱。照这么下去,这一罐油能用几次啊!还有酱油,那是镇上人家才用得起的,咱们农村人不讲究这些,过年用一次尝尝味道就行了。”
说完,又故作惆怅叹了一口气。
“阿成啊!你说叔以后还敢让你做饭吗,你这一次把我家几年的酱油都用完了。”
薛成听着这“教育”,眼角不禁抽了抽,忍不住再次在内心吐槽道:呵呵,你要是能别一直捡着碗里的肉吃,你这话我还能信几分。
不过薛成面上还是一派老实的样子,迅速地盛了两碗饭放到桌上,赔罪道:
“叔,我这不是怕阿文在镇上担心你们吗?要是让他知道,他在镇上读书,你们在家里却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他还怎么沉下心来认真学习。你不用担心,等我哪天到镇上了就把家里的东西买齐。”
薛大壮听了这话,神色才终于平缓了下来。对他来说,儿子是最重要的,自己就这一根独苗,还要靠他来传宗接代呢。
更何况,自己的孩子又是个出息的,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哪是村里那些祖祖辈辈都是没出息的老农民可以比的。
见薛大壮终于不再对自家横鼻子竖眼了,薛成也松了一口气准备坐下吃饭。
谁知那薛大壮看见薛成居然就准备坐下吃饭了,又哑着嗓子拔高声调道:
“阿成,你怎么就准备吃饭了呢?你婶还没吃呢,还不快弄点菜给她端过去吃。都几天没吃饭了,别饿着了。”
薛成就这样要坐不坐得在那尴尬地站着,好在有系统的及时提醒,他才忍住没有崩了人设把这老头暴打一顿。
缓缓地站直了身体,薛成端起那碗本该属于自己的饭,认命地夹起菜来。
夹了些青菜,又盛了点鸡汤泡了泡饭,薛成就出了堂屋到院子左边的小屋子里送饭了。
至于为什么不夹肉,薛成刚把筷子放在了鸡腿上,那老头就很是敏捷地压住了他的筷子,还义正言辞地道:
“阿成,你夹肉做什么,你忘了你家婶子不爱吃肉吗?”
薛成呵呵,他还真是不知道那所谓的婶子爱不爱吃肉,明明是他舍不得给自家婆娘吃吧。
端着一碗饭到了门口,刚推开了门,薛成就差点被那浓郁地骚臭味给熏吐了。屋子里漆黑一片,根本没有点灯,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不过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想象到里面现在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原主消失的那几天,薛大壮怕是根本就没管过他媳妇,估计连门都没踏进过。
这薛婶子又只能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恐怕这几天拉撒都是在床上解决的。这还是三伏天,那排泄物几天没处理,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黑着脸将碗放在门口,薛成转身就出了薛家大门,来到了隔壁薛大壮亲哥薛大富家。
拍了几下门,一个身材健壮四十左右的夫人就拉开了门,看见薛成就跟看见了财神爷一样眼睛发亮。
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薛成艰难道:
“婶子,阿文娘现在身体有些不适,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方便,还请婶子去帮忙照料一番。”说完,薛成把怀里的铜板全都掏出来塞到那妇人手上。
因着原主也经常找她帮忙,这妇人也是习惯了,把钱往怀里一塞,抹了把嘴就道:
“行,婶子现在就去,你放心吧。”
看着那妇人朝薛大壮家去的身影,薛成终于舒了一口气。天知道,他真的快要被那味道给恶心吐了。让自己去伺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那一边,那妇人刚到门口也被那味道熏了个够呛,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我说阿成那小子这次怎么给我这么多铜板,敢情有大麻烦在这等着我呢。算了,拿钱办事,干吧。”
薛成解决了薛婶子的事,自以为终于能安心吃饭了,结果到了堂屋才发现桌面上三个碗干干净净得啥也不剩了。而那薛大壮吃饱喝足了之后又坐在那里抽起了大烟。
“叔,这、这么多菜你都吃完了?”
薛大壮听了他的话,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露出了浑浊的眼睛。
“那倒没有,我把剩下的都收起来了,你明天热热带到镇上给阿文吃点。你这么多天没来,阿文也有些日子没吃肉了,怕是馋了。”
“还有,你怎么又去隔壁找你大婶子照顾你小婶子了。你没爹没娘的,还不知道多干活,就知道乱花钱,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
“有这钱还不如买点书给我们阿文看看,等到时候阿文考上了状元,帮衬帮衬你,你娶媳妇还不简单。咱家从小对你这么好,你可别忘恩负义啊。”
“系统,我要忍不住了。”薛成咬牙切齿地在脑海里向系统倾诉道,这极品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看着那瘦矮黑的老头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还对自己指手画脚,薛成真有一瞬间想要爆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