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希望公主现在成婚能为皇后冲冲喜,也想着万一不行,也能免的再耽误三年,这也是皇后的意思,圣人希望你能明白,加快速度返京。”
皇帝连借女儿婚事为皇后冲喜的念头都有了,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管不顾了。
为了加快速度回京,秦琅不得不改变路程计划,不走长江水路下江夏了,而是直接北上成都,再经汉中返回关中再东奔洛阳。
顾不得辛苦,轻车简从,行李随从等也顾不上了,骑着马就一路狂奔,沿途经过驿站,换马不换人,一天也就休息两三个时辰。
好在从戎州开始,这条路线其实已经是条非常通畅的交通要道,沿途更有完备的驿站路线,二十里一驿,皆备有驿马,秦琅他们沿途征用驿马,也不入城,累了就在驿站吃饭休息一下,然后继续上路。
他们在成都又遇到第三拔使者。
在出蜀的剑阁遇到第四拔使者,利州又遇到一拔。
秦琅到了汉中梁州南郑城时,已经遇到第七拔使者了,一拔接一拔,一道又一道金牌,催个不停。
他们这一路上虽然可以沿途驿站不断更换坐骑,可也跑死好几匹马,甚至在过栈道的时候,秦琅的坐骑还摔下了崖,把秦琅也惊的不轻。
直到过了大散关,到了陈仓后,这才算是道路宽阔通畅好走了,秦琅还没进长安,就已经听到了好几波互相矛盾的小道消息,有说皇后已经崩了,有说病好了的,一会这个一会那个。
路过长安,秦琅在城外遇到了来迎接的几位长安行台的老相公,萧瑀陈叔达宇文士及等一众老相公,特意过来迎接。
跟他们一番交流,得到了比较准确的消息,皇后病情确实已经非常严重,前几天甚至昏过去一天,醒来后整个人变的十分精神,但御医说这已是回光返照,没几天了。
“太子呢?”
秦琅问。
结果几位老相公都一脸的不高兴,萧瑀更是非常不客气的批评太子,“往陇右的天使去了几十拔了,几乎每天都有一两拔,可到现在也还没有见到那位太子殿下!”
秦琅听了也不由的头痛,这种时候了你还躲着不回来,这可是不孝之举啊。
“实在不行,我去一趟陇右。”
“卫公还是先回洛阳吧,圣人可是也陆续派了十几拔使者去召你,急着呢。”
“我就是绑,也要把太子绑回洛阳!”秦琅怒了。
当天,秦琅真就不顾大家的劝阻,直接调头往西,奔陇右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两千里路,秦琅只跑了五天,便跑到了海晏。
当他抵达海晏堡前时,看到外面跪了一地来自洛阳的使者。
承乾连见都不肯见这些皇帝使者,对于使者说的皇后病重的消息也根本不信,认为他们只是来骗自己回洛阳的,全是些假消息。
张亮看到秦琅出现,也十分惊讶。
尤其是秦琅这造型,本来从昆州到长安,就三千多里,尤其是路还难走,秦琅在路上跑了十来天,跑的人灰头土脸的,结果又从长安跑来陇右,更是快马加鞭一天几百里,两千里路只跑五天。
比八百里加急的信使也不慢了,人家那信使还沿路驿站换人换马,秦琅这是只换马不换人,跑的真是腿都磨破了,满嘴的血泡。
“卫公怎么来了?”张亮惊讶。
秦琅瞪了他一眼,“洛阳这么多使者前来召太子回去,你就不知道劝说太子?”
“我怎么劝,太子连我面都不肯见·····”
话还没说完,秦琅厌恶的吐了口唾沫,“废物!”
张亮怔住,脸胀成猪肝色,是真没想到秦琅能这么当众辱他,他好歹也是经略一方的宣帅,而且在瓦岗时起那就是跟秦琼共事的长辈了,秦琅怎敢如此?
可秦琅哪管的着他的想法。
直接推开张亮就往里闯,守门的旅贲有太子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除了送吃穿用度和服侍他的女人。
但看着黑着脸的卫国公,最后还是没有一个敢拦着。
秦琅提着马鞭直接闯入,张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