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的弩机击发之声,不绝于耳,而弩矢破空,那特有的厉啸之声,以及击中人体或者是盾面,那可怕的入肉与碎木之声,也几乎是同一瞬间响起,七八十步的距离,被六石到八石的连弩所射,即使是盾牌顶在面前,也是无济于事,更不用说,这些盾牌,大多数还是举在头顶,准备去防那吊射吱。
朱修之能感觉到咸腥而热乎的液体,喷射状态地淋在自己的后背与脖颈之上,那是战友们的鲜血,他顾不得回头,继续连滚带爬地向前飞快地移动着,他甚至可以听到小林子,他的亲兵护卫在后面的惨叫声:“修之哥,救…“
而这声出来的同时,又是一声弩矢入体进肉的声音,小林子发出了一声闷唉,然后就是扑地时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
朱修之的眼中含着泪光,不用回头,他也能知道后面在发生的事情,但他更明白一件事,只有活着,才能反击,才能报仇,想到这里,他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弓,向前爬行得更快了。
傅弘之的吼声,在三十步后的位置响起:“抛杆,投石,础倒这些木甲机关人,快!“
在傅弘之的面前,二十多步的位置,刚才还站着的三十多个弓箭手,现在已经没有一个还保持站立姿势了,连同盾牌手们,地上五十多人已经成了尸体,鲜血横流,甚至有些人给射穿了胸腹,肠子都流了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死状极惨,而剩下的活人,则跟朱修之一样在地上爬着,躲避着还继续向着烟尘中射击的弩矢,等待着反击的机会。
而傅弘之的身后,六七辆独轮小车被迅速地推上前来,这些小车上,都装着一根大竹,削去了枝叶,大竹的顶端,则安放着一个小巢,里面装着一块三四厂重,脑袋大小的石头呢可不正是战场上常用的迷你投石机--抛杆吗?
这些抛杆被四五个军士用绳索奋力地拉下,拉弛,然后在众人齐声的号子下,猛地松手,六七个石块,腾空而起,直接挫向了那正面的七个木甲机关人,尤其是有三石,础向了中间的那个吹哨的。
在这几个木甲机关人的身前,顿时升起了几面大木排,那是木甲机关人身前的辅兵们早有准备的,火箭来袭时,这些木排直接不动用,因为抹了粪水的湿牛皮足以防火,可遇到这种矢石来袭,这些木排就派上用场了。
“喱““哟“地几上,两个石块直接被木排挡下,而木甲机关人的方向响起了几声惨叫,应该是落下的石块础到了附近的军士,而另一个石块,则不偏不倚,础中了这个吹哨的木甲机关人,正在发射弩矢的左臂,只见这部连弩,顿时就给础了个稀巴烂,就连这条左臂,也如同一个人给打折了的手臂一样,直挺挺地垂了下来,再也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