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裕的军令下达一阵扳机扣响的声音一排弩矢呼啸而出直奔着对面的骑兵而去由于这些北军府已经退入了烧得一片焦黑的原来草地之上地上没有平时的那些浮尘积土这些奔向前来的骑兵无法象平时那样扬尘隐藏在雾中每个人站在马镫之上都看得清清楚楚二百步左右的距离就跟那平时练习的靶子一样一览无遗。
这一切的战术动作在平时早就成千上万次地练习了每队奔出来的五名弩手盯着一个目标同时发射数十支弩矢激飚而出头左右胸腹颈最致命的部位瞬间就被钉上了弩矢而中矢的骑兵连哼都来不及哼出一声就给这弩矢的强力冲击打得飞出了马镫不少人直接就砸中了身后的同伴只一轮射击就有二十余骑这样倒下。
燕军轻骑们本来站在马镫之上引弓待发二石五斗左右的弓箭有效的杀伤距离大约是八十步左右而被这轮弩矢一打二百步的距离就是二十余骑仆地剩下的二百多名骑手心中一阵惊慌不少人直接松开了弓弦只听“嗖嗖”之破空声不绝于耳箭如飞蝗一样地扑向了北府军阵前的那些雁行弩手可是却在离他们数十步的距离就落下飞得最远的一箭也离着站在最外的弩手的脚头足有十步之远插在了焦土之中。
北府军的军阵之中响起一阵吼声:“风风风!”
随着这有节奏的吼声这些弩手们迅速地一转弩臂上的机关只听“咔嗒”一声刚才发射过的弩臂一转一根新的弩臂转了上来军士们用力一拉弩机上的铰链弩弦被迅速地拉动搭上了新弩臂这一切换了普通弩起码要半分钟可是在这些熟练的北府军士们加上精良机关的辅助之下那些燕军骑兵也就冲出十余步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再次完成了上弦的发射准备。
各队的弩手伍长们一声令下:“瞄准!”
所有的弩手们再次举起弩箭几乎是一瞬的时间瞄向了新的目标一队出来的五名弩手齐齐地随着队长所指的敌军身后的测距兵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叫:“敌距一百五十步!”
刘裕的眼中杀机一现厉声道:“射!”
他的话语刚出口又是一阵凄厉的弩矢发射啸声弩矢在这个距离之上的飚射四石硬弩的威力足以洞穿铁甲这些轻装骑手们身穿的皮甲甚至是布甲在弩矢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一阵惨叫之声伴随着血雾腾起人体之上被这种高速动能的矢头打穿之后鲜血喷出时的那种声音如同风儿吹过树林慑人心魄让人胆寒。
又是一阵弓弦响动之声这一次因为距离近了五十步左右不少箭矢已经能射到弩手们的跟前了毕竟飞驰的骏马可以把固有的射程加强一些但仍然是没有一箭能加诸弩手们的身体他们从容不迫不慌不忙地继续拉弦换矢甚至都不抬头看一下只是刚才还气势汹汹冲击第一队起码百骑的燕军轻骑前排的骑手已经倒下一半左右了还在冲击的不过五十余骑不仅如此那气势也弱了许多原本全都站在马镫上的那些个骑手们这会儿多半是紧紧地伏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作为自己的掩护了。
当弩手们再次举起四石连弩的时候对面的骑兵已经冲到百步之内了一声狂野的呼哨之声响起所有的鲜卑轻骑全部从马背上直起了身子拉起弓弦对着弩手们就是一阵发射。
几乎是与此同时刘裕的吼声也伴随着弩矢扳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时之间空中的箭枝弩矢如飞蝗一般地密集甚至有些箭矢直接在空中相撞双双落下。
“啪”“噗”之声连响有六七名弩手的身上顿时插上了一枝到三枝不等的箭矢有两个被射中要害之处的弩手口喷鲜血直接倒下而其他几个受了轻伤的人则和其他没有受伤的人一样迅速地倒退回了本方的盾牌之后刚才还向外伸展的雁行之阵弩阵这会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反观对面的骑兵第一排还在冲击的已经不到三十骑了他们疯狂地大吼大叫有几个人甚至直接跳到了马背之上就站在马鞍的高背之上拉起大弓对着对面的盾牌就是一阵疯狂的拉弓发射这一会儿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轻骑准备象甲骑俱装那样直接冲撞北府军的这些步兵方阵了。
刘裕仍然一个人站在整个军阵的前面十步左右他的宿铁刀已经抄在手上轮转如飞十余枝射向他的弓矢未及近身一尺就被纷纷斩落几根断箭划过了他的脸侧落到了他的后方盾牌之上“叮”地一声钉上了木盾。
对面的鲜卑骑手们也发现了这个站在最前方的晋军看起来应该是比盾牌之后的晋军更容易射击的目标几个小队长模样的人开始疯狂地呼喝而本来落在后面与第一排相隔差不多二十步的二线骑兵也在这时加速跟上了一百余骑挤在一起越过那焦黑的不少地方还有零星火苗的战地跨过那些倒在前方的本方人马的尸体直向着刘裕冲来无论人马都在咬牙切齿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誓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踩成肉泥!
小高岗之上慕容垂的白眉微微一挑一边的慕容德摇了摇头:“可惜太可惜了刘裕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难道他真的以为他的血肉之躯能挡骑兵的全速冲击吗?阿兰你在北府军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应对骑兵的?”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几乎是与刘裕同时脱口而出:“飞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