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的口号声暂时停止了但所有人都面带笑容地看着刘裕不管现在的身份如何那曾经在一起生死与共的袍泽之谊是永远也不会过时的。
刘裕看着刁协微微一笑:“刁长史这回我知道你已经是正牌的南徐州长史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北府军立功将士的身份我确实应该向你下跪。”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突然冷芒一闪:“不过既然刁长史是朝廷命官地方大员就应该自重身份您在这里这样公然地诬陷一个为国立过战功的老兵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
刁协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孤身没于敌军三年来音讯全无本官说你叛国投敌也没什么过分的总不可能你一辈子回来就一辈子认你还是北府老兵战斗英雄吧。汉朝的李陵不也是孤身没于敌不也是不通音信但汉武帝不还是知道了他投敌叛国的事吗?”
刘道规突然大声道:“刁长史此言大谬。汉武帝一开始并不知道李陵的音信还以为他为国战死了下令褒奖直到几年之后汉朝出使匈奴的使臣回来报告说看到李陵在匈奴即使如此汉武帝还不敢确认连派了好几拨使团加上民间以商团为掩护的间谋去匈奴刺探李陵的下落这才知道李陵没死。”
“到了这步汉武帝仍然顾念李陵一家的忠烈和李陵的战功派使臣去想赎回李陵但中了匈奴的反间计以为李陵在为匈奴练兵教他们破解汉军的战法这才一怒之下杀了李陵全族酿成大错。后来才知道为匈奴练兵的不是李陵而是另一个李姓军官。”
“但如此阴差阳错的误解成为千古奇冤连编写史记的太史公都因此对汉武帝颇有微词你拿李陵的事来比我大哥是不是过分了?且不说朝廷根本没有派人去追查我大哥的下落就算查到了一时因为情势所迫困于敌国难道就是投敌叛国了?请问我大哥做了什么对不起大晋的事情要落得这样一个定性?你刁长史敢对你这句话负责吗?”
刘道规的话义正辞严配合着他充足的中气响亮的语音还有那果断的手势呛得刁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连白粉都盖不住他现在的脸上颜色了就连他的护卫中也爆发出了一阵叫好之声。
刁协一阵气急败坏厉声道:“够了刘道规不要以为你读了几本书就能跟本官讲什么大道理了!刘裕是否投敌的事情暂且不作定论刘裕本官问你你这几年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事情?”
刘裕微微一笑:“刁长史这些事情是你应该问的吗?你可别忘了我是北府军的军主这些年的行踪经历就算汇报也是跟北府军的长官汇报到时候我是英雄还是叛徒自有公论。”
刁协咬着牙:“那你不去找新任北府军统领领扬州刺史都督五州诸军事的王恭王刺史却是一声不吭地潜回京口想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接走你的家人逃到番邦外国吗?”
刘裕缓缓地探手入怀掏出了一封公函在刁协的面前亮了亮公函的末尾一个鲜红的大印映入他的眼帘正是镇北将军府的公印只听刘裕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刁长史王镇军已经在南徐州刺史府了他新官上任要来视察一下北府军的将士们现在过得如何在他让我回家看看之前和他在一起的刁刺史托我向你带话就说你娘叫你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