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藩手中的弓弦已经拉开一杆长箭搭在了弦上他死死地盯着刘裕喃喃道:“刘裕你他娘的这回死定了!”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一股强烈的破空之声从侧面呼啸而来伴随着空气的剧烈撕开作为一个射手他对这个最熟悉不过那是进入到末端时的箭矢来袭而目标就是他的右侧太阳穴。
在击杀刘裕和保自己的命之间胡藩几乎是本能性地作出了选择就地抱头一滚闪开了这夺命的一杀而本来要射向刘裕的这一箭也在他倒下侧身的那一瞬间转了个方向向着来矢的方向一箭射回作为顶级的当世箭神胡藩早已经练就了这种被箭枝攻击时边闪边回射的能力小养由基之称绝非浪得虚名。
远处七十步外一个矫健的身影也猛地向右一跃胡藩的这流星一箭堪堪地从他的身侧擦过又飞出十步左右击中了一个在后面张弓搭箭的军士的右腰这人惨叫一声力道一泄这一箭根本没有发射出几步远就软软地坠了地。
而这电光火石的一箭相交胡藩也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人可不正是黄巾包头身着轻皮甲身形矫健如同脱兔一样的檀凭之么?
顿时胡藩的心中那争强好胜之心油然而生因为他看到檀凭之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一丝嘲笑甚至在跳开的一瞬间左手还在抽箭之前向着自己中指和食指张开作剪刀状比了一个二字那意思究竟是什么?是说我是个二货?还是说有他檀凭之在我胡藩永远只是天下第二箭手?
胡藩的一股无名火燃起他和檀凭之几乎是从地上同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就这样隔了七八十步开始不停地借着各种掩护放起箭来两人身边的同伴尤其是持盾的同伴都成了最好的棋子一时之间两大箭神各施神技弓弦振动与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却是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弓手人群向着两边的各一片齐腰高的草地中奔去毕竟再怎么找活人掩护死伤的都是自己的同伴。
刘裕总算松了一口气趁着檀凭之帮自己引开了胡藩这个致命的杀手暂时地放过了自己他一咬牙斩龙刀往下一挥两根穿透自己腿部的弓箭从另一侧扎出的箭头被他一刀而断然后咬着牙猛地一拔箭枝一股痛彻心肺的感觉让这个铁打的汉子也不免哼出了声来而两股血箭则从他的大小腿上飚射而出。
刘裕的目光看向在后面五步左右趴着的向靖一个眼神这头没有受伤的铁牛就明白了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吼道:“结小阵迎敌!”
所有在地上还能动弹的北府军士们全都跃了起来结成一个个三到五人的小队其中向着右侧的一人不看前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格挡着仍然向这里袭来的箭矢而持着长兵器的一人则正面迎击向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发起了反冲锋。
向靖带着檀韶和另两名军士奔到了刘裕的身边檀韶的手中轮刀舞出一片雪花为刘裕在右侧挡箭而向靖则睁大了眼睛大声道:“寄奴要不要紧要不要回撤?”
刘裕咬了咬牙跌坐于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直接在手里一把捏碎锋利的瓷片把他的手都割伤了几处鲜血流得他满手都是也不知道是刚才腿上的血还是这回手心流出的绿色的刘寄奴草混合着黄的行军止血散构成的一把黄绿相间的药糊顿时就把他手中被这些瓷片割伤的口子给粘上几乎是一瞬间就结出了一道硬痂而血也再也不冒出了。
向靖看得目瞪口呆摸着脑袋:“娘的这是什么神奇药丸啊寄奴哥下次能分我点不?”
檀韶一边在抡刀挡箭一边大声道:“你这头笨牛这个是当年给阿寿涂机巴的那个你忘了吗?”
向靖猛地一拍大腿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个啊很珍贵我不要了寄奴哥你快抹腿啊。”
刘裕笑着往自己的两处腿伤之上抹了药膏笑道:“这还用你说?”
在刘裕抹上药泥之后也就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他那刚才还触目惊心流血不止的两个血洞就已经全面愈合了。前方三十步左右的地方还能战斗的不到二百名北府军士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结成小队与蜂涌而来的大片楚军已经战成了一处。
好在这些楚军多也是以近战短兵为主没有列成严格的大阵以长长和矛槊和大盾来迫敌打着打着北府军战士每个小队往往都给几十名楚军围成了圈轮番上去攻击但是因为其高超的格斗技能以及妙到毫巅的配合即使是面对十倍以上的对手也一时能做到进退自然轮转不停一刻钟左右打下来居然没有几个北府军战士倒下反而是楚军围在四周的军士上前格斗给打倒击毙的却不下五六十人。
另一边的弓箭手也基本上放弃了对刘裕这里步兵的攻击转向与檀凭之的神箭突击队两下对射虽然说两边的主将都已经不在但是这些都是百战之兵的精锐箭手根本不需要任何阵形靠着战场之上的各种掩护无论是草丛还是泥坑或者是大石甚至是地上的死尸都成了他们最好的掩体只见数以百计的轻装箭手们在不停地奔跑跳跃伏地抽着每个机会对着对面发出一枝枝致命的箭矢不停地有人惨叫着中箭倒下可是这样射着射着却是渐行渐远向着檀凭之和胡藩奔向的那片草丛而去了。
皇甫敷的神色平静看着前方的战斗变成了一千余楚军战士把三十余组北府军的重装战斗小队围成一个个小圈上前格斗却总是无法打破这些结队而战的北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