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微微一笑:“你们叫我黑袍即可至于我的身份就跟我这张脸一样早已弃之无用齐地豪强那是以前的事情自从慕容备德来了南燕之后我就家破人亡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潜伏于鲁南和淮北之间的草莽之士就跟当年的牢之无终他们一样。这区区贱名不提也罢。”
刘敬宣冷冷地说道:“不是我信不过阁下虽然你救了我的两个朋友但是兹事体大我们现在可以回去投奔寄奴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的犯不着在这里把命给搭上!再说了至少救我刘敬宣让我能留在这里的是慕容兰我受她恩惠却要夺她国家这种事情非大丈夫所为!”
黑袍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手腕一翻转枯瘦如鸡爪的掌中居然多出了半块榆木令牌看起来上面已经被岁月的风霜割得一道一道连字迹也看不清楚了可是刘敬宣却是脸色大变转而伸手探怀也摸出了半块看起来同样材质的令牌声音在微微地发抖:“难道难道这是…………”
黑袍手一扬这半块令牌落到了刘敬宣的手中两个半块的令牌合到了一起纹丝合缝分毫不差高雅之睁大了眼睛:“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乞活令吗?”
刘敬宣咬了咬牙站起身对着黑袍正式单膝下跪:“不知阁下竟然是当年的乞活令使者先父在时曾经说过要我服从持乞活令之人的任何命令。我原以为这半块令牌会在谢家因为先父曾经这样说过可为什么…………”
他说到这里收住了嘴司马休之一脸迷茫:“乞活令?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跟当年北方的冉闵和他所出的乞活军有关?”
高雅之一脸严肃说道:“休之你有所不知当年冉闵的先祖是乞活军的首领后来归降了石赵。五十年前石虎死后石越大乱冉闵也趁乱反正重新打起乞活军大旗颁布杀胡令而当年我父亲还有刘伯父田伯父何叔他们都是冉闵的亲卫旧部世受其恩也立下过誓言要为冉闵效忠万死不辞!”
刘敬宣叹了口气:“只可惜后来冉闵昏了头自立为帝还攻击东晋的北伐大军更是不事生产弄得北方大地无人耕作赤地千里无论汉人还是胡人都没的活先父和几位前辈曾经联合苦谏冉闵却不听甚至一怒之下还出刀砍先父要不是有一位恩公舍身挡了这一刀只怕先父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刘敬宣看向了黑袍:“这么说您就是这位恩人了吗?”
黑袍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年陛下一生征战伤痕累累为了镇痛不得已服用五石散所以有时候狂性大发不能自已我是自幼就跟随他的发小情同手足知道你爹是忠义之士断不可伤所以为他挡了这刀也是这一刀太过厉害不仅在你爹脸上留了一刀长疤也让我半边脸容貌全毁所以只能戴此面具渡过余生倒也不是要隐瞒什么身份。”
刘敬宣正色道:“恩公在上敬宣代先父大人谢您救命之恩!”
他正要行礼却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托起却是无法下拜抬头一看只见黑袍面带微笑站在面前说道:“阿寿不必如此。陛下当年伤你父之后也心生悔意但你爹去意已决不可强留于是通过我出面送你爹和其他的兄弟战甲千套粮草万石让他们可以在淮北一带发展。你爹靠了这套起家而他为了感恩就立过誓乞活令前一切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