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穆之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印刷术?这个这个我以前没有听说过啊寄奴难道难道这是你新想出来的东西?”
刘裕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印章说道:“这也是我突然想到的你看看这枚印章。它不过两根手指的粗细玉石所制而在上面刻有字跟那碑文一样可以在上面涂抹油墨然后用纸覆盖其上就可以把这上面刻的字给印到纸上了。”
刘穆之笑了起来:“可是这印章所用的印泥可是很昂贵的啊而且一枚印章这么大要想把很多字都给印到纸上只怕是不容易。”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那就跟这碑文结合起来弄一整块的平面不必用玉石可以用上等的枣木或者是檀香木一块有三尺见方上面可以刻上几百个字让字面向外鼓出然后在字面之上抹上油墨这油墨之中还可以加上染料变成不同的颜色具体的可以让工匠们在油墨之中试探这个比例如此一来染了油墨的整块板面只要盖一张纸上去用力一压就能把这些字全都印到纸上然后只要再加点油墨就可以去印下一张纸了。”
说到这里? 刘裕弯下腰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我们农家在耙地的时候? 有这种耙子? 你看? 一面装了一个木质滚轮象个碾子一样只要往地里一放? 一滚? 这地就平了。”
刘穆之点着头摸着自己的胡子:“妙啊这纸只要覆盖在刻了字的平板之上? 四周给他绷紧? 只需要用这个滚轮一滚? 就能把这些油墨印到纸上了? 不用象印章时那样要用力按压? 造成一张纸上的字深浅? 颜色不一。天才的想法寄奴你是怎么能想到这个的?”
刘裕心中暗道:我会告诉你在我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这个很普遍吗?但他还是笑了起来:“因为我一直在想? 自古以来? 世家大族们? 把知识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宁可刻字于竹简之上或者是找弟子门生抄书既费时费力? 又不易流传是真的技术上达不到呢还是有意为之?”
刘穆之的眉头轻轻一皱:“你说的这个我以前也想过至少这几百年来有了碑文石刻也有了拓片之术按说整碑地拓下文字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拓片之法也会损害石碑毕竟油墨浸润长年累月下来是会对石碑有所损害的。而且要找人刻石碑从来不是容易的事以前能刻碑的不说帝王将相吧至少也得是大户人家象你我的父祖也算是士人了死后哪有什么石碑也就是木头刻个牌子放在那里罢了。”
刘裕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我们有了足够的人手以前的历代统治者往往是用民力给自己造宫殿建园林满足自己的玩乐之需不仅于国于民没有好处反而会让民怨沸腾。这种事我这辈子也不会做。”
刘穆之点了点头:“掌天下之权而不忘初心寄奴你真的让人佩服。很多古代豪杰之所以被权力所腐化堕落迷失就是因为一朝富贵之后就会迷失自己安于享乐。”
刘裕正色道:“是的一个国家的堕落是从统治者的堕落开始而一个族群的堕落是从上层士人们的堕落开始看看大晋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世家高门只知道享受那全国上下就是文恬武嬉民心思变即使没有桓玄篡逆即使没有黑手党的阴谋不要说北伐就是亡国也是早晚的事我既然掌了这个权就要对天下万民负责绝不能走他们的老路。”
说到这里刘裕咬了咬牙:“世家高门之所以能掌握权力说白了是因为他们掌握知识是因为他们有世代家传的这些书籍知道以往的典故因此治国理政非他们不可。我们京八兄弟虽然可以用武力打天下但无法靠着刀枪来治天下这就是世家高门仍然可以拿住我们的死穴要破这个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家都识字起码先让京八兄弟们的家人识字让为国立功为国尽力的人识字掌握了文化就拥有了治国的能力我就可以不被那些世家高门所控制所胁迫。就不必对他们被迫作出各种让步。”
刘穆之微微一笑看着地上画的那个耙子:“所以你就想到用这个什么印印刷术大量地复制书籍这样就可以迅速地让大量的人识文断字?然后这些识了字掌握了文化有了治国理政能力的人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为你所用?于是就象掌握了北府军就控制了大晋的刀子一样用这些新接受教育的人就能控制大晋的笔杆子?”
刘裕点了点头:“我不是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我是要他们对国家对我们的朝廷感恩戴德我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国家给我的权力而我们的国家是由每一个人所组成所有的钱粮人力物力都是百姓们所贡献的他们应该有权力接受这些回报。象现在江北移民这种不知国为何物的情况是教育的缺失这不是他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如果有人能跟他们从小讲三字经二十四孝讲那些忠臣孝子们的故事他们又何至于此?”
刘穆之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得太好了我们京口人从小就为国尽忠家家有为国捐躯的英烈所以身教胜于言传但别的地方的百姓没有这种想法而且大晋立国以来以清玄立国宣扬的多是那种修身养性无国弃家的道家思想要的是极端的自私自立与儒家经学那种经世济民的思想是格格不入得你如果要用儒生为教员先生再以这个印刷术大量造书教平民百姓文化那寄奴你就不仅是一代战神更可以说是开天辟地以来开创万世之先的人物你的功绩和名声会超过秦皇汉武超过古往今来的一切帝王万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