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不打算一直戳在屋檐下,那有点傻。
她准备回咖啡屋。
刚抬起一只脚,听到旁边的闻铮出声了。
“你在相亲?”闻铮问道。
夏寻听到这话将抬起的脚又放了回去,扭头看他:“你不是看了这么久吗?还需要问?”
她发现闻铮原本淡色系的眼眸显得有点暗沉,面色也不明朗,她想这大概是因为外面的天色太过黑沉而产生的视觉效果。
她正漫无边际地想着有的没的,这时,闻铮又开口了,他问:“你中意那个男人?”
夏寻心想中意还谈不上,只是比她先前相的那些男人要有好感得多,所以才想继续了解一番。
她心里这么想,但她没有向个外人剖白自己的意思,只是说:“他人不错。”
闻铮不说话了。
夏寻看他一眼,转身进咖啡屋,刚走两步,听到背后有响动,回头一看,看到闻铮径直走进了雨幕中,而这位爷被暴雨好好疼爱着,却也不跑,悠闲得跟在晴空下散步似的。
正当夏寻以为他要冒雨离开,不想,没多久他又走回到了咖啡屋的雨棚下。
夏寻:“???”
这是有什么毛病吗?
闻铮将淋湿的头发耙到脑后,动作颇为潇洒,引来了滞留在店内的女顾客门脸红心跳的偷视。
夏寻看着这个荷尔蒙乱洒的家伙,眼中渐渐浮现出两个字——有病。
这是病得不轻吧!
闻铮察觉到她的目光,偏头扫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道:“看着我做什么?”
夏寻嘴角抽抽:“看你帅。”
闻铮“哦”了一声,摆正头看着外面的雨景,不理她了。
夏寻:“……”
她回到了咖啡屋里面,坐等雨停。
这场雨来势凶猛,且久久没有缓和的意思,等雨停了,天也快黑了。
夏寻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走出咖啡屋,出去时咖啡屋外面的檐下已经没了闻铮的身影。
冉南阳打来了电话,询问她相亲相得如何,夏寻漫不经心地回道:“还不错,约了下次见。”
她回完这句话,发现手机里彻底没了声音,她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放下手机一看,发现通话还在继续中。
她喂了一声:“南阳?”
这一次,电话里有了回响,南阳在电话里回道:“我这边有点事要忙,回头再跟你聊。”
夏寻说“好”,等待对面挂电话。
结束了这通短暂的通话,她前去取车回家,走到停车位,一眼看到旁边的那辆越野的车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车窗垂出,了无生气。
她没忍住好奇心往车窗里面望了一眼,结果下一秒两只眼睛定住不动了。
她看到了熟人。
是闻铮。
此时闻大爷正坐在驾驶位上,背倚着车座,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没有了以前的半点嚣张。
生病了?
活该!叫你发疯跑去淋雨!
夏寻心里吐着槽,脚却像钉在地面上了一般,在“走”和“不走”之间犹豫着。
怎么说也是老同学,还是同桌,这种情况她伸出手帮一把情有可原,可这位老同学似乎讨厌自己,自己上赶着贴他岂不是挺憨?
她挣扎着,最后一拍脑门儿,还是选择凑了过去。
她敲了敲车门:“喂!闻铮!闻铮!闻——”
闻大爷还没有病死过去,听到人声缓缓掀开了眼,可这双眼现在不太好使,迷离得很,根本没认出她来。大爷虽然生病了,但睁开眼后该有的霸道没丢,他很不领情地驱逐靠近他的人:“走开。”
夏寻忽略他的话,直接问:“要我帮忙叫救护车吗?”
姓闻的病人眉头皱得死紧。
夏寻看他这样子也做不了多么理智的决定,便没有再问,直接叫了救护车。
打完救助,她没有离开,而是守在车旁。
期间闻大爷昏睡了过去,睡着睡着又突然醒来,睁开眼努力看向夏寻的方向。
“原来……是你。”他似乎终于认出了她。
夏寻撇了撇嘴:“没错,是我,姓闻的,记住我的恩情吧,等病好后记得回来报恩。”
闻铮眯了眯眼,有气无力地吐着粗重的气。
迷离间,他目光放空,喘息着说:“夏寻,你怎么……这么烦人……总是……”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夏寻只听到了个“烦人”,额角青筋蹦了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