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寻脸露呆滞。
过分了,愚人节早已过了吧?
闻铮欺近她半步,目光将她紧锁,道:“我说我喜……”
“停!”夏寻像是害怕听到他要说的话似的,紧急叫停。
闻铮迟疑几秒,顺从地停下。
夏寻绕过他,想从他边上的路进到屋子里面,在错身而过的时候,闻铮拉住了她的手。
“你真的不想听听我怎么说吗?”他问,眼神黯淡。
夏寻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钥匙,似乎觉得小小的它变得沉重了不少。她并不是无动于衷,胸腔的那一颗在胡乱蹿动着,这让她手脚发麻,慌乱不已。听到闻铮的话,她缓缓抬起头,露出微红的眼圈,眼中流露出不安、愤愤,以及……委屈。
“闻铮,你一定要讲这种无聊至极的谎话吗?!”她几乎冲身边的男人吼出来。
是了,某人谎话连篇,她并不相信他所说。
闻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懵了两秒,一向大爷的他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我没说谎。”他干巴巴地说,等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清楚这是多么苍白无力的辩解,懊恼地捶打了一下墙壁。
夏寻被他的捶墙举动吓得一愣一愣的,刚刚还有一肚子的复杂情绪,此刻却全都被吓跑了,她缩了缩脖子,缩起来后又觉得这个样子有点怂,于是又将脖子伸出来挺得直直的:“你、你干嘛?”
闻铮:“……”
他将头颅低下,“夏寻,我可能对你说了一些谎话,但这一句不是——我喜欢你。”
“那个喜欢了七年的初恋,是你。”他说。
喜欢了七年的初恋是你。
夏寻被巨大的欣喜击中了心脏,尽管是在这饱含质疑的情况下。
为什么呢?
她隐隐察觉到了,她大概在某个时间点不经意间踩进了某个人的陷阱中,成了对方的笼中猎物,但她不想承认这一点,她还想挣扎一下。
心脏异常地跳动着,带着难以自制的活跃,但她想忽视这一点。
她露出“我不会被你骗到”的坚定表情,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还真能扯啊,是谁说过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我的?”
闻铮中了一刀,胸口泛着血。
他被自己说过的话给刺伤了。
他辩解道:“……那是骗你的,我想把你骗到我的户口簿上,说那种话是为了降低你的警惕。”
“骗?”夏寻似乎明白了什么,她陡然拔高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说,你迫切希望拥有一个合法妻子,以便获得闻家的财产其实是骗我的?”
她有点怒。
闻铮悻悻然:“是谎话没错。”
夏寻:“……”
闻铮进一步解释道:“事实上我已经和闻家脱离关系很久了,对闻家的财产一点兴趣也没有。”
夏寻:“……”
闻铮又道:“我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情深信不疑,你不觉得它很扯吗?”
夏寻:“……”
那是单纯又天真的她的错咯?
话说到这里,闻铮索性承认,展现出了他最大程度的真心:“所以,财产之事是假的,想要捆住你,近水楼台才是真的。”
夏寻做了个深呼吸,做完之后,她猛地举起自己的包疯狂劈砍闻铮。
她一边狂殴某个闻姓骗子,一边气沉丹田,大呼一声:“闻铮,这个大骗子!”
骗子先生不躲不避,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厚脸皮道:“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七年之久,所以大概人有点变态了,见谅啊。”
夏寻不想原谅,她气得又多打了他两下。
她拿自己的包当殴人工具泄愤,她可怜的包包最终没能承受住她的粗暴,搭扣被扯开,放在里面的手机滑了出来,“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闻铮弯腰去捡,手指碰到手机的刹那屏幕亮了,冉南阳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僵了僵。
空气有一瞬间的胶着。
夏寻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出手机,点了接通。
“喂?”她走到一边侧面背对着闻铮。
“在做什么?”冉南阳在电话里问,“你接听得有点晚。”
夏寻不想将她和闻铮之间的破事宣扬出去,于是随口扯了个借口含混过去,问他有什么事,冉南阳说:“我来A市读书时带来的那本《吉他入门基础教学》是不是放在你那儿了?”
这个问题夏寻没法儿回答,只回说:“大概吧。”
她也不知道那书在没在她家。
冉南阳道:“你帮我找一下呗。”
“现在?”夏寻看了眼一旁的闻铮。
冉南阳在电话中沉默了半晌:“你没空?”
“……我现在住在别人的家里。”
“……”
冉南阳道:“你还没搬回去?”
夏寻说她住在同学家,时至今日,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她住在谁家?
夏寻也沉默了半晌,暗想马上就会搬走了,转移话题说:“你拿基础教学做什么?你不需要那样的东西吧?”
冉南阳心知她不想把话题聚焦在她的私事上,没有为难她,顺着她的话题道:“那教材对我来说没用了,正好有个学妹想学吉他,就想把它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