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灯人却把被血染红的灯笼竖在石碑旁边:“灯灭,再议罪!”
三个人同步退去之间拖走了刘茂的尸体,他被竖在石碑上的人头却缓缓睁眼,口中的缓缓吐出两个字来:“陈野!”
对面禅房里的人一下子炸了锅:“陈野?就是陈野害我们困在水月寺议罪。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能出去了。”
“特么的!”叶玄和景圆各自上前一步拔枪指向了门口。
我却打出一枚雪暗天,直取院中白灯。对面术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两把枪上,谁也没注意到我手中的暗器,等到他们反映过来,石碑上的白灯已经被打灭了灯火。
一座无字石碑瞬时间拔地而起,横在了我们两方人马中间。
我倒背着双手道:“你们再冲啊!试试闯法场是什么罪过!”
刚被激起凶性的术士,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全都冷静了下来。
血字却在石碑上蓦然而起,王鹏,其罪如下:一、构陷他人:诬陷陈野草菅人命,其中当诛。
二、仗势欺人……其罪当诛。
片刻之后,白灯飘来,三道人影再次出现在夜空当中。
王鹏没等白灯飘近就跳了出来:“弟兄们,水月寺早跟陈野勾结了,他们这是要害死我们逼着我们向异调局俯首称臣。弟兄们,想要活命就杀陈野,冲出水月寺啊!”
王鹏头一个往柴房的方向冲了过来,他身形一起那个持锁人也抖手打出了铁链,漆黑的锁链好似打破了空间的束缚,在无限延伸之间,锁向了王鹏脖颈。
王鹏的功夫也算了得,眼看铁索横空飞来,当即撤出了钢刀,向铁索疾迎而上,短短瞬间便向铁索连劈了八刀,铁索刀锋之间火星迸射,锐利钢刀被一次次弹上空中,当空突进的铁索却纹丝没动,毫不留情的锁住对方咽喉,把王鹏拽向自己身边。
王鹏双脚乱蹬之间拼命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来:“陈野……杀……”
死命挣扎的王鹏在地上乱翻了几圈之后,面孔朝上的被拖到了持刀人脚下,对方甚至没把王鹏调转过来,便迎着他的咽喉一刀劈落,王鹏人头当场落地,腔中迸射而起的鲜血全部落向三个人的黑袍,化成一颗颗血珠流落在地。
持灯人抓起人头,狠狠拍在石碑上:“灯灭再议罪!”
三个人再次缓缓消失在夜色当中,全场只剩下被血染红的死寂。
整个院落都在那股血腥之中瑟瑟发抖,竖在石碑附近的白灯在夜风当中每一摇曳,都会引来一阵惊悚,谁也不知道,那白灯会在什么时候熄灭。
白灯一熄,就得有人人头落地。
谁知道下一个人被剁了脑袋的人是谁?
没过一会儿,我就看见对面有人走了过来,对方离着柴房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陈野!我问你,议罪的鬼神为什么不找你?”
我冷笑反问道:“你问鬼神去啊!”
对方被我噎得一愣:“陈野,我们今天落得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你。你……”
“滚——”我不等对方说完就把枪举了起来。
对方顿时急了:“陈野,我过来跟你好言相商。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是异调局的官。”
我话都没说抬手一枪打了过去,我这边枪声一响,那人猛的往后一缩头,子弹顺着对方耳边擦了过去,那人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冷眼看向对方道:“你们有种过来陷害我,就别认怂。老子陪着你们一块儿等,等着看谁先死!”
“你……”那人被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那人临走狠声道:“我们有一百多人,我倒要看看咱们谁先死!”
“那就等着吧!”我嘴上说得风轻云淡,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
小糖豆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她要是再拿不下三个老和尚,我这边可要撑不下去了。我奶他们三个人要是再出来一次,说不定就露馅了。
刚才那三个黑袍人,就是我奶我爷和陈三金。
我一直不肯相信“子午唤魂”真正出世了,我总觉得那是四公子在暗中操作的戏法。
既然是戏法,那我就来个戏法对戏法。
我相信水月寺能给人洗罪,但是我没有求他们的打算。宗门那些人不能求,只能威胁,拿下他们什么事情都好说。
我明着出了异调局,一路上虽然没停歇,但是也不是风驰电掣。
我奶带着大队人马先我一步赶到了水月寺,一开始出来的那个法慧和尚就是陈三金。
他拿禅杖挡子弹那一手就是在向我表明身份。
碑林里的老僧,两个不说话的人是谁,我不知道,说话的那人是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