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并非儿臣的意思,是他们擅自作主,儿臣只是表达了想要替父皇分忧的意思,没想到这些大胆的奴才竟然敢背着主子做出这样的事,儿臣对父皇那是一片拳拳孝心,并无其他的想法,还请父皇明鉴。”
六皇子抖着双腿,跪倒在前面,不敢再去看纸上的名单。
他害怕了,曾经的二皇子就是因为有反叛的举动,最后被贬作庶民,永远与皇位无缘。
他不想步二皇子的后尘。
“连自己的属下也管不好,你还能做什么?让朕以后如何敢把正事交到你的手中?名单这些人,你自己处理干净了。上次的禁足没能让你好好反醒,这次你自己抄上三百份《心经》静静心。”
皇帝说的话听着温和无波澜,一字一句落在萧徹的耳中,尤为冰冷透心。
他父皇从来没有这样重罚过自己,以前儿时,也总是让他叫阿爹,而不是父皇。
可以见得这一份宠爱有多么的重。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不敢在父皇面前叫阿爹了。
是不是长大后,人就变了。
“是。”
“还有。”
皇帝的声音传来,吓得萧徹的动作一僵。
“你让工部去家具铺做了什么,不要以为宫里的人什么也不清楚。”
萧徹感觉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将他浇得个透心凉。
“父皇,儿臣是想……”
“你心里在想什么,朕都很清楚。”
萧徹不敢再接话了,只能垂着脑袋,等着皇帝再判一罪下来。
然而皇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本以为这个带在身边养大的儿子是亲近自个的,没想到和其他儿子一样,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下去好好反醒,”皇帝不再看他,继续低头批奏折。
“是,儿臣告退。”
萧徹走到了殿外,突然双腿一软,脸色煞白的往前倾。
亲信赵乾吓得将萧徹扶住,满脸担忧:“殿下。”
萧徹嘴角的肌肉颤了颤,想说的话都化为一句“回去”,身后像是有什么追赶一般,萧徹急急的往外走,赵乾不得不虚扶着快步走。
殿内,孙公公给皇帝续茶,“皇上,六殿下也是一时糊涂,经过这次的事,肯定会知道皇上您的一片苦心。”
皇帝翻着奏折,头也没抬,“他要是知道错那还好,若是执迷不悟的错下去,朕也只能收了他手里的权。”
孙公公眼神光芒微闪,“这位姜姑娘的本事也是不小,竟能让六殿下做出这样的事。”
皇帝突然将手里的折子放下,看向孙公公。
孙公公吓得不敢动弹。
“她的本事确实是不小,找个机会将她召进宫,朕倒要看看她一介农女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是。”
孙公公记下这事,明天一早就出宫宣口谕。
阆王府,亲信站在门外汇报着宫里的动静,里面的人听完后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阆王穿着单衣,走到了窗边推开一边的窗棂,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
沈辞音刚进宫不久,皇上就将六皇子给宣进宫。
六皇子出来时脸色非常的难看,可见在皇帝那里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阆王转身朝着门外的人道:“盯着沈辞音的去向。”
外面的人应声就走。
工部的人突然撤了回去,还派人到家具铺告知曹翎,双方的洽谈就到此为止。
工部这是松口了,曹翎长松了口气,大早就要跑去找姜漪,姜漪被宫里来的人召进宫了。
曹翎想起昨天姜漪说的那些话,脸上的神色有些沉。
也是有些担心姜漪。
祁凤息走进六皇子府,碰到谢家兄弟,点了点头,径直找到了六皇子屋前。
“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