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就她一个人,她唯一的室友因为涉嫌诽谤吃了处分又迅速地被调到了其他寝室,现在这寝室就她一个人住。
但这只是暂时的。听说有个其他系的学生因为入学太晚一直没分配到床位,一直暂居在宿管室,现在她这边空出来了正好利用上。
也就是说舒瑭即将拥有一个新室友。
为了表示友好和欢迎,舒瑭在得到通知后早早就从小卖部里买了一大袋跳跳糖作为送给新室友的礼物。用跳跳糖作礼物敷衍是敷衍了一点,但情谊在,也别太挑剔。
虽然舒瑭早做好了迎接新室友的准备,可惜室友一直不来,渐渐她就忘了这件事,那礼物也被她扔在桌上落了尘。
就在舒瑭以为室友嫌弃她不会再来时,那室友偏偏来了,非常高调地。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戴着夸张的墨镜唱着高调的歌儿(注:歌词来自齐豫《橄榄树》),新室友推开了寝室的门:
“哎呀?宝贝为我留了门啊,爱你哟~”
舒瑭从床上探出了个头,瞄了一眼自己的新室友,又默默缩回头,拿起一旁装饰用的书静静盖住自己的脸。
新室友松开行李箱,摘下大墨镜,撩一撩头发,倚着门摆弄她妖娆的身段:“宝贝,你不看我一眼吗?”
舒瑭被书盖住了脸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可依然被恶了一下,打了个寒颤,毅然决然地翻了个身摆出拒绝的姿态:“已死,勿扰。”
新室友闻言大惊,咋咋呼呼地扑到舒瑭的床边,大呼:“宝贝你别死啊,求求你,别死~~~~~啊~~~”
那一声声呼喊比呕像剧里的女主角还卖力,听得舒瑭身心俱损,从容如她,也被这个新室友搞得不行,终于忍受不了,诈尸一般坐起来,揉着耳朵叫停:“停下停下!”
新室友眼泪汪汪:“宝贝,你又活啦?”她深情无限,“是为了与我相守才从黄泉路上折返的吗?”
舒瑭默。
初次见面,牙口利索的她不明原因地患上了牙病,牙疼。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忍耐着问:“这S大还有表演系?”
这家伙肯定是表演系的尖子生,忒做作!
新室友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好像没有呢,我是物理系哒,大一哒,叫秦颂,宝贝,你可以叫我颂颂~”
舒瑭既惊讶于物理系还有这样蹦跶的学生,又惊讶于——
“你的舌头没问题吧?”最让她惊讶的还是这个!
秦颂秦同学眨了眨眼,吐出香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眼神魅惑:“看起来是没有呢,要试试看吗?”
舒瑭:“……”
她捂住脸,指了指下面的电脑桌:“桌上的跳跳糖是给你的,闭上嘴,乖乖吃糖,姐姐怕吵。”
“糖?送给我的吗?”秦颂同学瞬间被糖收买,从善如流地喊,“姐姐,你真好~”
舒瑭给了她一个“跪安”的眼神,下一秒又躺回到床上,拿被子兜住脸。
寝室的钢架床分为两层,上面是床,下面是衣柜和电脑桌。此时秦同学就坐在舒瑭的电脑桌前吃糖,舒瑭听着从下面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她试图屏蔽这些声响,却使得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也因此闻到了刚刚她没有闻到的淡薄的香气,清甜的,熟悉又异样的……
她猛地扯开被子坐起来,俯下身探出头:“颂颂同学,你用了什么香水?”
颂颂同学嘴里塞满了跳跳糖,撑得脸都变形了,听到她问含糊地回了句:“咩有。”
舒瑭皱眉:“真的?”
“真的没有。”
“……”
舒瑭躺回床上若有所思。
这种味道她曾在叶蓁身上闻到过,她问过,叶蓁也说没有。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舒瑭感觉这味道老往她的鼻子里钻,惹得她整个人都躁动起来,她拿脚扣了扣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说:“朋友,你回你自己的床位去如何?”
“好~~”
秦颂被糖收买,乖乖拖着自己的行李回自己的位置,只是在舒瑭看不见的地方,她用手指挑逗着糖袋子里的跳跳糖,眼神兴味。
舒瑭没看到,所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和这住进来的室友磁场不合,最直接的证明是,自打她的这位室友住进来之后她就没睡过一场好觉,她变得格外的欲求不满,经常被春|梦干扰,只短短几天过去,她就挂上了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憔悴。
然后便有了新传言。
传言叶校花与美院学生舒某某夜夜笙箫,舒某挂上了象征性|福的笙箫黑。
舒瑭听了只想大喊一句——
什么鬼?
旁人传得热闹,只有舒瑭自己知道,她和叶校花好些天没有见过了。她其实有意去约那位校花见上一面,不为别的,就为还对方大衣。
先前她从叶校花的微博留言得知,那天在自习室里给她送温暖的红领巾同学正是这位叶蓁同学,她还想去向对方道个谢,顺便问问那人发那样意味不明的微博是想闹哪样。
舒瑭想见叶蓁一面,只可惜缘分不够没见着。缘分这种事本来就虚无缥缈的,舒瑭随性惯了也不想强求,于是就把还衣服的事无限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