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齐循就起了床,云许睡的浅,齐循掀被子时她便彻底醒了。
云许立即下榻穿好鞋,拢了拢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后?,走到齐循床边,问:“怎的就起了?现还早着呢,再睡会儿。”
齐循穿衣服的动作停下,伸手摸着云许憔悴的小?脸,声音依旧喑哑:“我?去上早朝。”
“你身子还没好透,今日就告病别去了。”云许心疼地说着,抬手覆上他的手。
“无事,”齐循把手抽回,继续穿衣:“进宫左右不过个把时辰,下了朝我?便回来了。”
他现在一刻也松懈不得,云许抽了口气,晓得他的艰难,也就不再劝他,只是?把手指搭在他的腰腹处,轻声道:“我?帮你。”
齐循闻言将手臂打?开,任云许细致地帮他整理朝服,灵活的手指绕过他的后?背,把腰带系在他窄劲的腰上,又轻巧地扣上带扣。
秀发虽然被她粗略地打?理过,但还是?滑落了几缕,落在白皙秀契的后?颈上。视线往前移,停在她小?小?巧巧的耳朵上,耳垂薄的透出光来,十分精致悦目。
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上她的耳垂,立刻察觉到身下的人在微微颤栗,齐循转用两指夹住,极轻地研磨,一股电流霎时传递到云许身体里的每个角落,让她险些脱力,站不稳。
“侯爷,”云许仰起头,讨饶似地小?声道:“别碰,痒。”
齐循收回手,瞧见她眼下的倦意,用带强制性的语气道:“回屋去睡会儿,我?没回来,就不许起床,听话?。”
云许不想让她再因自?己而分心,立刻连点了两下头。
齐循很满意她给的答复,笑着走了出去,坐着车轿朝皇宫去了。
云许回了自?己的寝院,阿玉也已经起来了,见她走进院子,忙过去迎她。
云许满脸的倦色吓了阿玉一跳,她忙搀扶起云许,边走边道:“姑娘慢点。”
云许拍拍阿玉:“阿玉,我?没事,你去前院留意着,侯爷回来就立刻来叫我?。”
“好,我?先?扶你进去休息,一晚没睡吧。”
阿玉不由地焦虑,她看着云许长大,姑娘鲜少失眠,只怕是?侯爷出了大事,不过她也知她不该过问,也就没办法替姑娘分忧。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姑娘和侯爷祈愿,盼望上天别再丢磨难给她家姑娘,愿他二人平安康乐,相携度过此生。
***
韩丰庭下值后?去了一趟王府,却被怡阳挡在了寝殿门外。
他立在庭院中,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轻咳,他心里就像长了只猫爪,怡阳咳一声,猫爪挠一下,咳两声,猫爪挠两下……
挠的他心痒难耐。
韩丰庭眉头深深皱起,觉得这感觉非常奇怪。
怡阳坐在窗前,偷偷望着屋外的人,很想出去,但又觉得自?己还在生气,不该那么轻易地妥协,不想那么快就原谅他。
这个木头,压根没把她的心意放在眼中,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心冷,把她心中的炙热一次又一次浇灭。
怡阳不肯让步,韩丰庭又不离去,局面?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怡阳的贴身侍女蓝籽忍不住道:“郡主,统领将军已经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时辰了。”
“而且您也在这看了快一个时辰了,不饿吗?”说完这话?,蓝籽呼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可把她憋坏了。
怡阳回过头,茫然问道:“已经一个时辰了?”
蓝籽顿时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