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慕寒在标着“皇家大保健”五个字的大院前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去这名字虽然起得霸气,但是事实上却是将标牌放到了一个跟别的五彩斑斓的告示牌相比完全不起眼的角落,如果不是戚绒给他发了具体的位置,他估计很难将这个地方和“皇家大保健”五个字关联到一起。
虽然他们两约见的时间是下午,但是这家大保健设置的却颇为幽暗,走廊尽头还在闪着暧昧的粉色灯光。
男人没忍住皱起了眉头,打量着这个不太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
怎么说戚绒也算是B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但是谈事情约见的地方却像是那种低端廉价的按摩店的既视感,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在玩什么鬼把戏了。
“小姐,邵家少爷已经到门口了。”
穿着宽大的浴袍的戚绒躺在按摩椅上悠然自得的玩着手机,听到经理跟自己汇报情况,女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回应后,坐直了身子。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吧?”
“已经安排好了,挑了我们这里最机灵的姑娘,保证不出差错。”经理毕恭毕敬的在一旁站着,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戚绒。
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做自己的事情。
戚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给张特助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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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家一早就派人来接符倾卿,一打开车门坐进去符倾卿才发现开车的不是汤家的司机,而是汤子晨。
“呃.....”符倾卿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跟汤子晨没怎么说过话,每次见面也都是戚绒在场,两个人就互相点个头就算打了招呼,这突如其来两个人单独相处符倾卿还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坐在后排的符倾卿悄悄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正在开车的男人的神情。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男人抬起眼眸,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把一直在偷看的人儿抓了个正着。
“就算你不愿意回来,也可以把我当成哥哥看。”
符倾卿不记得汤子晨,但是汤子晨却对小时候的符倾卿颇有印象。
他比符倾卿大了好几岁,符倾卿走失的时候他已经在上学了,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正处于一个好奇探索的年纪,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书包去逗逗自己这个妹妹。
男孩子的责任感一般都是从自己身边的人上学习到的。
如果说在一个男人当了父亲以后会迅速成长,那么汤子晨就是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带孩子的不容易。
“嗯,好。”
符倾卿别开眼,即使汤子晨都这么说了她仍旧觉得坐立不安,哥哥两个字更是喊不出口,小声答应过后就望向了窗外。
汤子晨看了眼符倾卿,两人都不再说话,一路上,车厢里都被沉默包围着。
墓园的位置并不算太远,道路两旁的树叶都开始泛起了黄,夏日最后的那末绿和初秋的黄交相辉映,蒴朔的随风飘落在地面上,工作日这条道路上更是空旷,连车辆都只能零星的看到几辆从旁边经过。
“你跟戚绒是怎么认识的。”
男人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原本平衡的空间,在几乎停止流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什么?”符倾卿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迟缓的转过来跟汤子晨对视。
“我说,你跟戚绒是怎么认识的,我看你们俩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汤子晨在问的时候也在试图在符倾卿的表情上读出些什么,一双眼看似带着笑却又透着些疏离。
不知道为什么汤子晨和符倾卿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两人碰上的时候却总是互相看对方不太顺眼,更多的时候是以一种旁观者冷淡的漠视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任何的温情。
汤子晨对符倾卿的感情可能更为复杂。
记忆中小时候的符倾卿的脸和自己现在看到的已经亭亭的女孩子重合在一起,汤子晨并不觉得是时间错过的问题,相反他很难受,符倾卿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矛盾。
小时候当妹妹宠着的人儿现在是冷淡着保持着安全距离的女孩儿。
甚至他还觉得符倾卿对他是有敌意的。
就好像是自己要抢走她什么东西一样,时不时眼睛淡淡的一瞥都能让汤子晨背后一阵发凉。
“咳咳,”男人故作姿态咳嗽了两声,“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随口问一下。”
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跟绒绒也是偶然认识的,事情说来也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讲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关系确实挺好的。”符倾卿说的时候汤子晨一边看起来像是听懂了似的一直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女孩子顿了顿后又试探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