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安思索了几息,拱手道:“小人想救一个人。”
“谁?现在何处?”高弘义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方平安会这般要求。
方平安回想了一下,应道:“他叫许慎,现关于刑部死牢。”
“死牢?”
高弘义愈加疑惑了,“来人!”
“大人。”一直守在门外的那名青袍官走了进来。
“刑部死牢里,有一个叫许慎的人,他的卷宗,府衙里可有存档?”
青袍官回忆了一阵,拱手道:“回大人,有。”
“取来。”
“是。”
不一会,青袍官便是将几张宣纸递到了高弘义手上。
而简单扫过几眼许慎档案的高弘义神色却是不怎么好看。
“你为什么要救此人?”放下档案,高弘义问道。
“他是我父亲生前的朋友。”方平安镇定回道。
“你可知他犯的是杀人的死罪?”
方平安微微抬头,“他是被陷害的。”
听到此话,高弘义顿时来了兴趣,“你怎知他是被陷害的?”
方平安神情自若道:“定案书上写的,是许慎醉酒杀人。
可据小人所知,许慎一生滴酒不沾。”
“也许是一时兴起,或者遇上了烦恼之事呢?”
似乎早已知道高弘义会如此假设,方平安侃侃道来:
“那么敢问大人,两个都一生滴酒不沾,又素不相识,且居住相隔甚远的人。
在同一天,同一时间,走进同一家酒楼,又恰好发生争执,并大打出手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闻言,高弘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必有阴谋。
“可要真如你所说,这些细节,卷宗里为何没有?”
方平安凑近了些许,低声道:“刑部抓的人,刑部定的案,此话,大人应该去问刑部。”
借助许慎怨灵的记忆,前段日子,方平安找到了被他杀害的那户人家住址。
被害者滴酒不沾,与许慎并不相识,这些信息,都是被害者家人亲口告诉他的。
听到这里,高弘义两眼微眯,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刑部有人协助陷害者,在定案时做了手脚?”
“原来是刑部,大人英明。”方平安故作恍然,一句话将猜测推给了高弘义。
他可没说刑部有问题。
高弘义沉默了许久,认认真真地查看了一遍桌上文卷。
“即便这个许慎真是被设计陷害的,可人的的确确也是他醉酒杀的,你打算怎么救?”高弘义换了个问题。
方平安反问道:“如果能找出构陷许慎的人呢?”
高弘义道:“那人认罪的话,许慎可改流放。”
“那请大人将此事全权交由小人负责,小人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方平安拱手一拜,言辞恳切。
其实方平安知道,眼下,高弘义比他更想揪出幕后黑手。
毕竟此刻在高弘义心中,许慎一案,已不再是单纯的陷害,而是关乎到了朝廷官员腐化的问题。
作为皇帝亲信,他有责任拔除刑部里的这颗毒瘤。
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又不能明面上处理此事。
所以,方平安此刻请命,不是在为许慎,也不是在为自己,而是在为高弘义排忧解难。
“好!”
高弘义猛地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只要能够查出构陷之人是谁,你想要的任何协助,本官全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