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嬴渊去到韩非那边的时候,弄玉已经不见踪迹。
不知何时离开。
前者压低了声音,语气略显冷漠,“你来秦国,为什么会将她带在身边?”
韩非将酒杯放下,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缓缓道:“她已经加入流沙,是我们这个组织的其中一员,跟随在我身边,很奇怪么?”
嬴渊深深皱着眉头,颇为不悦,“当初你任我离开新郑,是为了情分,但是今日,你来到秦国,就不怕我不放你走么?”
“这更加是我将弄玉姑娘带在身边的原因了。”
韩非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即使听到对方语气的不善,他的脸色,依旧平静,似乎难以泛起一丝波澜。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嬴渊便越是忌惮,想要置他于死地。
未来大秦东出,势在必行。
要是历史出现了什么差错,韩非没有死在秦国,反而还做了韩国的王或者是只手遮天的大臣,那么对于嬴渊来讲,就会形成一种极其严峻的挑战。
行军戎马多年,无数次的战役告诉他一个道理,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名具有潜在威胁的敌人。
“你在威胁我?”嬴渊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
韩非双手一摊,“我可不敢。”
“用一个女人做挡箭牌?”嬴渊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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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起身,抱拳道:“冠军侯,是弄玉自己非要来此,刚才她吟唱的那首曲子,其实是作为朋友,给你的一种祝福。”
言语落地后,他转身离开侯府。
纵然陆续有不少人离开了,但是,侯府当中依旧很热闹。
弄玉献艺,对于嬴渊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亥时末。
嬴渊醉醺醺的被几名侍女搀扶着进了新房。
她们受到田蓁的示意,小心翼翼地将冠军侯放在床榻之上。
“你们先退下吧。”田蓁漠然一声。
那些侍女弯腰作揖,齐声回道:“是,主母。”
待她们走了以后,整座房间内,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然而,就在此刻,嬴渊突然变得清醒起来,豁然起身,从床上坐立。
他感到些许头沉,抚着脑袋揉来揉去。
田蓁端来一盆热水,将手帕浸湿,递给了他。
接到湿润手帕的嬴渊,擦了擦脸,顿时有了些清醒,他看向田蓁,莞尔一笑,“久等了。”
美艳不可方物的田蓁,就连说话声,都宛若天籁之音,“今日本就是大喜之日,夫君照顾宾客,乃为常事,蓁儿只是坐在房间里稍等罢了。倒是夫君你,喝了这么多的酒水,定是觉得头昏脑涨,蓁儿看着心疼。”
嬴渊摆了摆手,“今日你我大婚,见了许多想见却未曾见到的人。”
这时,门外有人影闪烁。
田蓁并未察觉。
嬴渊敏锐道:“何事?”
霎那间,屋外矗立一道人影,向屋内的方向抱拳,小声说道:“罗网向信陵君下手了,只是没有成功,其中,罗网有数名杀手,都被信陵君所杀。”
在这一刻,嬴渊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让田蓁心中微微一惊,但是,脸色依旧平静。
信陵君魏无忌的大名,她是听说国过的。
“将魏无忌监视起来,他的一举一动,本侯都要了若指掌,同时警告罗网,魏无忌此次来秦,乃是本侯的贵客,咸阳城内,本侯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随着嬴渊的声音落下,屋外的人影,便立即说了一个‘诺’字。
就在他将要离去之时,又被嬴渊叫住,“且慢!”
“不知冠军侯还有何事吩咐?”那人卑恭卑敬道。
他思虑再三,补充道:“只要魏无忌出了咸阳城,无论发生什么,本侯一概不过问。”
他现在不想让魏无忌死,主要是不愿看到天下人小觑于他,从而让各国或者魏国找到伐秦的理由。
但这不代表着,他就不希望魏无忌不会死。
“琐事太多。”
待那人走后,嬴渊向田蓁苦笑一声。
后者微微摇头道:“夫君为国事而日理万机,怎么能叫琐事?”
闻声,嬴渊大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田蓁乖巧的来到他的身前,为他褪去鞋袜,并且端来一盆水,亲自蹲下身子,给他洗脚。
嬴渊握住她的臂膀,开口道:“你贵为一国公主,无需如此。”
田蓁认真道:“曾经的齐国公主早就不存在了,现在只是冠军侯的女人而已,这些事情,本该就要我去做。”
她开始为嬴渊洗脚。
见状,后者不在多说什么。
待洗好之后,嬴渊伸出手掌,握住她的纤纤玉手,趁势将她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诱人的体香,周遭气温,似乎都开始上升了。
田蓁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但是她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