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守序那时候毫无感情的随意回了一句:“O本来就阴晴不变,不用理。”
“好。”夏芝想想自己的母亲,的确有些时候会反复无常的,他乖巧点头,不再理会这件事。
然而,成了小姑娘一生的阴影。
“你死之后,她立刻成为教廷新的掌控者。上位第三天,老国王被逼退位,明令要求诺里斯即位。”毕守序将自己这几年调查的信息展示在夏芝面前,“我本来怀疑这次变动是你安排的,所以,我顺势推波助澜。”
夏芝凝重的扫过面前的资料,所有的文字化成碎片牢固的记录在脑海中,他摇摇头否认道:“您知道的,教廷恨不得我早点死。”
“也是,教廷对你一向没有好感。”毕守序同意他的说法,“毕竟你总拆人家钟楼。”
夏芝眨眨眼,很是无辜,师傅讲的这件事是他为数不多的糗事之一,而且一度成为帝国灵异事件榜首。
一开始是教廷有人发现老旧的塔楼突然被拆的只剩一个骨架,原本挂在吊钟下面的铜球不见了。
后来修缮好,没多久又被拆了,同样还是不见掉铜球,这个传言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闹的教廷人心惶惶,他们一度觉得是神的震怒,所以降下惩罚。
为了安抚人心,教皇干脆的在钟楼附近布满监控球,终于捕获到了拆塔人——
瘦削敏捷的少年三两下拆完塔,抱着铜球就走了,来的大大方方,拆塔的身手干脆利落,一看就是惯犯。
后来,夏芝被教廷找上门,才知道原来自己只要进入易感期,就会梦游去拆教廷的钟塔楼。他还一直疑惑为什么自己易感期的时候,只要睡觉起来就会有一个铜球被抱在怀里。
这个习惯一直得到良好的延续,在拆了十来次后,他终于被怒火中烧的教皇下了禁入令。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就算教皇再怎么加固钟塔楼的警备,他还是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钟塔楼里,拆的时候也几乎无动静,等到巡夜的人发现,塔楼早已经被拆完,肇事人愉快的抱着钟表下的铜球回家。
这成了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连夏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且,钟楼的铜球换了不知多少个,他次次都认定钟楼里用的那个!
一定要拆了钟楼,抱着钟楼在用的那个球才舒服。
不过,自从他去了前线后再回来,这个习惯就没了。
但是,教皇因这件事对他横眉竖眼无数次,一直怀疑他是对教廷心生不满故意这么做的,从来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久而久之,他和教廷的关系一直都很疏离。
毕守序至今还是很疑惑:“我还是不能理解,基思家族和教廷隔了一个星球吧?为什么你会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另一个星球拆塔?”
“大概风景好?”夏芝不确切道,教廷的装饰风格非常复古,白天去教廷,都仿佛进入一个阴暗幽深的古堡,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而且,通过那件事。”毕守序停止这个话题,眼神变得非常严肃,“我怀疑你很早之前就发现虫族踪迹了。”
“虫族不是十七年前才出现么?”夏芝眯起眼睛,在自己记忆海洋里寻找一圈。
对虫族的报道源自十七年前的一个偏僻星球,虫灾彻底爆发,伤及无数人民。
“不,夏芝,你早就发现了。”毕守序点开了一张图,里面堆着一堆的铜球。
夏芝迷茫的看着那些铜球,有些不解:“嗯?”
“伊诺克是做生物研究的。”毕守序划出一张写满数值的铜球剖析图,铜球中间空了一块,像个巨大的虫茧,“他告诉过我,研究院曾经在虫族遗骸中发现特殊的金属元素,这种元素是虫族出生就带有的。”
“这意味着,它们曾经被培养在某种特殊的金属容器里。我将你之前收集的铜球拿去检验,你猜发现了什么?”毕守序望着他,碧眸里闪着光。
夏芝顺着自家老师的话推下去:“它们被养在铜球里?”
“对。最开始虫族被养在灯塔的铜球里,没想到,隔一段时间,就被你拆掉一次。”毕守序从空间手环中拿出一个铜球,“这是当时留存的铜球之一,经过米十七检测,里面有很多未培育成功的虫卵。”
“虫族最开始出现的真实时间点,是你十八岁时,甚至更早之前。”
夏芝微微皱起眉头:“教皇之前要求我出修缮费用,但是没有让我把铜球还回去。”
“所以,有两种可能,一是教皇不知情。”毕守序抬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二是为了不让人怀疑。”
夏芝想想自己见过的白胡子老教皇,虽然教皇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的,但是绝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在那位老人家的眼里,教廷依附于帝国,他绝对不会对帝国做出任何不利的事。
他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在和联盟战争陷入胶着期,帝国军被联盟军层层包围,毫无逃脱的可能。
原统帅率领突击队进行对联盟包围圈突击,硬生生为大部队杀出了一条血路!
直到最后,原统帅却被联盟军设计包围,他毅然的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天,爆裂开的红光点燃浩瀚宇宙,徇烂又充满哀戚。
那是他永远无法遗忘的画面,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早就满脸泪痕。
他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做出最好的判断,直接带领大部队成功撤回进行修整。
后来,帝国传来消息任命他成为新任统帅,临时上任,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因此让联盟再侵过国土一寸。
同时,帝国里立刻不知从哪传起谣言,说他和联盟商量好,牺牲旧统帅,扶自己上位,再假意战败给对方送领土。
这个谣言让老国王都动摇,都要发出诏令夺他权时,老教皇直接出面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