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龙傲天人人都爱。
人老珠黄还烂脸的龙傲天……
惨惨戚戚。
他不停对夜来痛斥薛月见的不孝冷酷。说是正好谢雪满也顺路,薛月见派了二十多个精壮侍卫,如秋风扫落叶干脆地把薛老头送到月谷。根本不顾他想要先解决薛月见终身大事的爱子之心。
但是种马爸爸的老婆们没一个想跟他来僻远之地。有儿子的都纷纷出宫傍儿子,有女儿的奔女儿,没儿没女的闹着要铰头发冲太庙去当清修太妃。
真被薛月见说中。没一个女人对他不离不弃。老东皇傻眼了。打击过大,直接气得把那些想做尼姑的妃子放出去让她们改嫁。
把自己老婆送给别人是多么慷慨高尚。毕竟有一种爱正好就叫做放手。
“薄情寡义的女人,背弃孤会是她们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哪天她们就是跪下来求孤,孤都不会再看她们一眼!”对爱放手的太上皇薛君生叫嚣。
此刻,他亦同样如此对小棉袄说。“虚伪、肤浅、势利、见风使舵,孤真是白宠幸她们一场,这种女人,就活该被抛弃,活该后半生无依无靠一无所有!”
少君给足耐心倾听,缓缓开口:“难道被抛弃的不是我父吗……”
糟老头子倒抽一口凉气。“你居然讽刺你爹,你……你个不孝女!”
不孝女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还加了一句,“不过我父不用担心,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无依无靠一无所有,我兄是孝义之人,必会好好赡养送终。但我觉得皇妃们恐怕不会后悔,更不会千里迢迢来求复合,我父还是不要异想天开,早早认清现实比较好。”
薛君生又倒抽一口凉气。
“你不是来尽孝,是专程来气你爹的?!”老头子不可置信。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不孝女,这辈子她投胎来要债?!
“不是。我父怎么会这么想?”少君正襟危坐端方持正,脾气很好。
知道反驳那肯定还是有点良心,正当老头子心里头安慰一点,便听到不孝女字正腔圆地解释,“我并非来尽孝也不是来气我父……”
“我只是路过而已。”
薛君生:“……”
关尹子:“噗嗤。”
“孤的家务事,不清不楚的外人跟着进来干什么?!”糟老头子转头看到听壁角的关尹子,怒发冲冠,“说,是谁派你来的?!”
躺枪的关尹子无辜至极,“我也是路过而已……”
“路过你跟着我儿进我的房干什么?!你居心何在?你企图何在?!还不滚出去!”
这就很尴尬了。
关尹子心想:我也很想滚出去,关键是小丫头片子不走,我就算滚也滚不出去。只能摸着鼻子讪讪,“老爷子,我也想避个嫌走远点,但是我现在被逼卖身寸步难逃,完全无奈之举。”
什么叫卖身?糟老头子脸一皱坑坑洼洼的,但旁边小棉袄却发话。
“他得听我的。”少君说。
薛君生瞪大眼,左瞧瞧关尹子右瞧瞧霸强博爱小棉袄,末了发出巨大的质疑。
“我儿实在糊涂!”只准自己一树梨花压海棠,万万不允许别的梨花压自己家海棠。种马太上皇恨铁不成钢,“这脸皮都起皱的老货,怎么配啃你这棵小嫩草?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挑来选去就弄这么个不是人样的!”
关尹子:“……”瞬间跳起,“不是,我怎么就不是人样了!”
“我怎么就不是人样了!”
“我哪儿得罪了你这个老不修,你这么埋汰我?!”
又一个瞬间跳起,“你骂谁老不修?!”
“谁老不修?!”
“来人!来人!给孤把这个老黄花拿下!”
一个老不修,一个老黄花,鸡飞狗跳。
等到关尹子太师叔祖回来,把糟老头子叫去喝酒吃饭,两个人的骂战才停止。
哪晓得饭桌上才更叫一个叹为观止。
低微小晚辈关尹子和薛夜来拜见太师叔祖后,被盛情招待。薛君生和那外表六十来岁的强悍太师叔祖称兄道弟。
两位天南海北畅聊,不一会就把小棉袄和酒鬼忘得一干二净。
太师叔祖动情之处,拍着前任东皇肩膀,豪气干云。
“大丈夫何患无妻!端卿(东皇表字)不要做那为情所愁之人。人生如白驹过隙,正需及时行乐,爱恨情仇抽刀即走,如酒肉穿肠不负欢纵一场。”他摸几把胡子,“去我去者不可留!呔!待为兄送你新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