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暄极少出门,连角斗场都是第一次来,梁鞍自然是他不知道的,他自顾自的解释道:“这奴隶是这间角斗场的魁首,一共上场五十三回,无一败绩,凶猛无比。”
贺暄道:“我知道。”
“什么?”梁鞍神情疑惑,并不解贺暄这句话的意思。
只见原本垂着脑袋的奴隶似乎因为听到什么生意,猛的仰起头,怔怔的看向贺暄的位置,
昏暗的环境内,那抹白色那样明亮显眼。
奴隶的眼中的被不可置信填满。
是梦吗……
“啊……”男人发出破碎的低吼声,伸长手臂向贺暄的方向爬。
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罚,前段时间身上好不容易养好的皮肉又被密密麻麻的伤口覆盖,就连发梢都在滴血,那副模样,就像是刚从地狱里浴血而出的恶鬼。
“你这贱奴,居然敢冲撞贵人。”手持鞭子的管事连忙跟进来,他扬起手狠狠抽打着男人,去扯男人脖颈处的铁链。
贺暄看着他的动作,冷声道:“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吗?”
“贺…贺小公子…”那管事看见贺暄居然在,神色惊讶,而后逃避般的飞快垂下脑袋。
丰□□应过来了什么,上前一步,指着那个管事骂道:“好啊你,我明明吩咐过让你们好好照顾这个奴隶,你们竟然敢阳奉阴违,这个奴隶明明已经被我家大人买下了,不过是放在你这儿寄养罢了,可不再是你们角斗场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动他,黎城内,居然还有这么不讲诚意做生意的吗!”
那管事看了眼一旁的梁鞍,心中暗自叫苦。
梁鞍最近在城中混得风生水起,隐隐有压过贺家一头的架势,几日前,梁鞍说想再看那个奴隶表演一场,他想着这奴隶反正已经被贺家退回来了,贺家应该不会对这奴隶有多在意,而且贺家公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隐瞒过去很容易,就卖了梁鞍个面子交个朋友,却没想到,这个梁鞍居然还偏偏邀了贺家公子来。
角斗场才刚开来黎城,生意还需这些贵人多加照拂,他是想巴结梁鞍,但贺家更是他得罪不起的。
管事连忙躬下腰,对着贺暄连连告罪。
“公子息怒,求公子息怒……”
男人没了桎梏,又眼巴巴的向贺暄那边靠近。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贺暄不适的,他抬手,捂着唇低咳了几声。
掌心那道还未愈合的鲜红伤口从男人的视线中一晃而过。
男人瞳孔一缩,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不再继续靠近。
“啊,啊。”他呜咽着,重重对贺暄磕着头,像只可怜求饶的小狗。
“哈哈哈。”梁鞍的大笑起来,他道,“原来这奴隶竟是贺小公子的人,那今天这场表演,就更加有意思了。”
他说着,拍了拍手,示意外面的人带进来第另一个赤发卷毛的奴隶。
他指着那奴隶道:“这奴隶是我前不久买来的,还从没上过角斗场,这两人决斗,小公子觉得谁会赢?”
他说着话时,几乎将居心不良四个字摆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