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不在意贺暄的回答,还没等贺暄开口,他就自顾自道:“依我看来,这个号称魁首的奴隶明明资质一般,名气大不过是因为来得早,又运气好罢了,可废物夸上天了也是废物,而我的这只奴隶明显资质更好,今天,就是这个霸占着魁首位置废物的死期。”
他话中意有所指得那样明显,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雅间内静了下来。
管事悄悄抬起脑袋,看看贺暄,又看看梁鞍,心想反正贺家已经得罪了,不如趁此机会和梁鞍搞好关系,他讨好的笑着,道:“梁大人说得对,这只奴隶本就是个失败品,还是总部那边不要了发落到这边来的,不过是个破烂玩意儿罢了,而您的这只奴隶一看就是资质极佳,是个一等的好货。”
“哈哈,有眼光。”梁鞍被人奉承,瞬间更加得意了。
贺暄道:“抱歉,梁大人,我确实对这样的表演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对对子,不若我们来玩一局?”
他说着,看向那管事,一句一顿道:“我的上联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那管事阿谀奉承的笑僵在脸上,喏喏的垂下头去。
梁鞍不懂其义,他装模作样的想了会儿后,不耐烦的开口:“你别给我扯这些文绉绉的,今天这场赌局,你就说你敢还是不敢!”
贺暄看着他那副模样,扯唇一笑。
梁鞍更恼了,一拍桌子,将桌上那枚代表赌局的令牌握起,而后长臂一挥,令牌直直向贺暄飞去。
“公子!”丰三连忙上前挡。
却见一个黑影更快飞向前来,将那枚飞向贺暄的令牌截下。
是原先跪在贺暄面前的男人。
他站起来的时候,比在场的任何人都高,长臂健壮,宽大的掌心将那枚令牌紧紧握着,就像在捏着什么一碰就碎的小玩具。
男人扭头,目光恶狠狠的盯向挥出令牌的罪魁祸首,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阴影将梁鞍笼罩,男人发梢的血珠滑落,滴到了梁鞍的脸上。
梁鞍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他惊慌失措道:“你这贱奴,想做什么,来人,快来人将他拦下!”
管事因刚刚被贺暄一通敲打,此刻犹豫有些不敢上前,最后还是贺暄开口制止。
“回来。”
他原先以为男人会听不懂他的话,正打算叫管事。
却见气势汹汹的男人,只因他那一声呼唤,就立马退开,重新跪倒了他的脚边。
男人双手将那枚令牌举向贺暄,却紧紧抓着。
虽然他神志不清,但男人在角斗场已久,对这种令牌的作用再熟悉不过。
这样的动作,意为他替贺暄接下了这个赌局。
贺暄皱眉,想要说什么,就见被人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梁鞍赤红着脸喊道:“赌局即已接下,就不能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