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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野性(2 / 2)


这场梦之后,她便病倒了,本来以为这么浪漫的一场邂逅,要用几天时间来回味,没想到这几天的时间全用来发烧,完全没空去想。

一夜过后,白斐含的身体到处都酸痛,尤其是腰,已经麻木疼痛到失去知觉。

那男人的摩托车和赛车款式差不多,座位极高,差不多和车把持平,她几乎是90度弯腰抱住男人的腰,把身体打了个对折。

仗着和表演老师关系好,白斐含翘了一周的表演课,其他的基础课大学英语和思修之类,则是找人替课。

她着实在床上躺了一周。

苏乐很是阴阳怪气了她几句,说她和宋老板吃顿饭,竟然把身体吃伤了。

白斐含知道苏乐也想要宋氏的广告资源,对她去陪宋老板吃饭颇多嫉妒。

苏乐和赵小龙也认识,他们都是热衷于搞人事的,白斐含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白斐含没说她没和宋修文他们去别的场子,显然宋氏也不会用她拍广告。她想气气苏乐。

她就说苏乐:“我伤也是坐摩托伤的,不像你,被宝马接出去一夜,还能活蹦乱跳回来。”

白斐含知道,那辆宝马的车主,与其说是苏乐的男朋友,不如说是她的包养金主。

如果苏乐不招惹她,那她也乐意和平共处,苏乐若是招惹她,她也不怕,论嘴皮子,白斐含谁都不怕。

虞梦桢在这周周末从剧组回来,白斐含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斐含有点犹豫,要怎么把赵小龙不靠谱这件事告诉虞梦桢。虽然赵小龙很不靠谱,但他们毕竟处了半年,要是虞梦桢不相信的话,她该怎么办?

谁知虞梦桢拖着大行李箱进寝室门的时候,杏眼里全是眼泪,拉着白斐含就往出走,白斐含只来得及随手拿件外套,走出去才看到,拿的正是那天送她回来,骑摩托车男人的皮衣。

白斐含虽然好了,但脸色还有些苍白,一边穿上皮衣,一边跟在虞梦桢后面,问:“怎么了?”

“混账王八蛋赵小龙和别人开房了!”

捉奸很成功,敲开酒店房门,赵小龙和那女的□□出现在二人面前,虞梦桢上去就打赵小龙。

白斐含觉得恶心。她没必要纠结怎么和虞梦桢说赵小龙不靠谱了,可她一点都不开心。

她心疼虞梦桢,更恶心赵小龙这种出轨的行为。

从酒店出来后,二人心情都不太好,白斐含不得不强撑着安慰虞梦桢。

虞梦桢说:“小白,我心里难受,我们去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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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夜董会,雅俗兼具,高贵和低贱齐飞。上流人士有上流人士的玩法,底层老百姓有底层老百姓的乐趣。是槟城最大的、最神秘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销金窟。

虞梦桢没有会员,只要了一间普通的KTV包厢,她有一把好嗓子,以前心情不好也常拉着白斐含唱歌。

白斐含知道虞梦桢是被赵小龙伤透了心,今天想要好好发泄,只好由着她。

二人到了包厢内,虞梦桢把灯光模式调成“魔鬼”,室内灯光变成:昏暗——各种颜色疯狂闪烁——昏暗,白斐含看着虞梦桢的脸从黑到五颜六色再到黑,心里有点害怕。

虞梦桢拿着麦克风扯着嗓子喊“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失落中的人到处都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白斐含紧绷绷地坐在沙发上,冷汗都要把额头打湿了。她小时候父母工作忙,雇的第一个保姆人品不好,总把她关在房间里,有时候一关就是几天几夜。

她害怕这种到处都有鬼影似的黑暗房间,尤其是现在灯光还一闪一闪的,更吓人了。

虞梦桢叫了啤酒,拉白斐含喝。以前白斐含总被人当小孩,自然而然地认为她不能喝酒,班级吃班饭,她也只意思意思喝点啤的就行,没人会逼她。

但今天白斐含有点想拿酒壮胆,也真的为朋友难过,索性就和虞梦桢喝了起来。

虞梦桢开始还用大酒杯喝,后来连杯都不用了,直接对瓶吹。连喝了一提啤酒后,趴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

白斐含陪着虞梦桢也喝了一提,没什么感觉,只是想去洗手间。本想去洗手间后回来就把灯光调成柔和模式,再扶虞梦桢回学校。

去过洗手间回来之后,白斐含却忽然童心大起,想是酒劲儿上来了,她没调灯光,鬼屋子似的魔鬼灯光好像也不错。

她慢慢踱步到选歌机旁边,走得很稳,完全看不出喝醉了的模样,只是嘴角微微扬起,有一些不明笑意。

白斐含打了字母“G”很快便找到了“滚滚红尘”,其实这首歌排在很下面,但是白白斐含一眼就叨上了。

白斐含唱歌不好听,也无意献丑,开着原音听听歌曲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点了这首歌。

歌才开唱,虞梦桢就在沙发上叨咕着要去撸串。

白斐含这时候好像忽然清醒了,走过去拉着虞梦桢起来,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不行了,咱们得回学校,太晚就进不去了。”

说着扶着虞梦桢往门口走,虞梦桢酒量不大,再加上心里难过,是真的喝多了。

白斐含身上有一个人的重量,踉踉跄跄地打开包厢门,走廊明亮耀眼的灯光一下子照了进来。有些刺眼,她下意识转头躲避亮光。

她看到了那个眉角有刀疤的男人。男人身后跟了一群人,但白斐含一个都没看进眼里,她只看到了他。

男人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再遇到这小姑娘,更没想到小姑娘还有这种模样:她两腮发红,眼睛水润润的,满是风情。头发有一点卷,额前的头发贴到额头上,像是被汗打湿的。

男人想到了“湿漉漉”这个词。

她的背后是包厢中黑暗而闪烁的灯光,她穿着白衬衫,因为肩头还有一个人的缘故,衣服有些松松垮垮。

白衬衫外面,是他那天给她的黑色皮衣,她穿着有一点大。

一个女人穿着他的衣服,眼睛湿漉漉的,定定地望着他。——好像从聊斋中走出的鬼魅狐妖,专吸男人精气的。

男人抬起右手,用食指摸了摸眉角的疤,笑说:“好巧,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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