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头开始敲锣打鼓的开始喊走水,喊人来救火。
凤毓赶到的时候,火已经蔓延到了屋檐,这火太过邪门,顺着风势,越烧越猛。
打水扑火的人,越扑火越猛,根本扑灭不了。
凤毓看着火势,墨竹急忙:“少夫人不会还在里头吧!”
“絮儿!”
凤毓本能的迈步,府上的小厮与丫鬟立即拦下,劝服说:“大少爷,你可不能去啊!”
“就是啊!火那么大,你要有个好歹,怎么跟相爷交代吧!”
凤毓自是将拦着的人推开,想往里头去。
薄氏带着人赶来,远远的她就看到院落着了火,她停驻了下。
冷冷的看着禁地那一处,她笑里透着冷,勾起的嘴角幅度,含有讽刺。
一把火烧掉了她最讨厌的地方以及最讨厌的人。
薄氏透过熊熊烈火,眼神迷离。
那年他的相公抱着病入膏肓的女子入了府,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急切无措疯魔的凤庆年。
她也忘不掉他那满心满眼都是那女人的凤庆年。
她以为她的相公心里的女人便是凤毓的亲娘,那女人死了多年,她没法跟个死人较真。
直到他抱回了一个病秧子女人,他为她称病告假不上朝,为她花下重金请名医。
她以为迷他心窍的是个貌美病弱女子,可并不是。
那女人难看到秀发里参杂着白发,面容苍白紧皱,全身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走不动,跑不远,吃不多,可他却可以细心耐心的照顾她。
她走不动,他愿意温柔的抱着她。
她跑不远,他愿意给她披上厚实的狐毛裘衣,轻推着座椅,送她去看锦瑟风景。
她吃不多,他会坐在她的身前,耐心的将糕弄成细碎的小块状,喂到她的嘴边。
他将一个男人所有的温柔倾囊相授给了一个快死的女人。
哪怕她死了,他抱着那女人的尸体,整日整夜的在那间屋里,七天七夜不曾踏出。
她来的如同一阵风,给了凤庆年半生欢喜,也带给她了一辈子的惆怅。
她身为妻子却不能让丈夫倾尽温柔相待,她嫉妒,她羡慕,她憎恨。
她为他操持一生,他却为将她视为粪土。
烧吧!全部烧掉!
冯妈妈见薄氏陷入深思,小心翼翼的问:“夫人还去瞧吗?”
“去,怎么不去。这么多年了,怎可不去。”
薄氏由着冯妈妈扶着走去,到了院子口,正好瞧见了凤毓大力踹开了门,她与冯妈妈愣了下。
凤毓踹开了门,门碰的一下,全倒下了。
里头的杨絮儿被这大力的声音吓得尖叫,然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絮儿!”
关键的时候,那声音就好似拨开云雾时看到的亮光,给人镇定压惊的作用。
她猛然抬头看去,见是凤毓,欣喜的脱口喊道:“相公!”
她身体再也不僵硬,慌乱的心也不再心跳加速,她欣喜的奔跑香他。
她知道,无论她身在哪里,他都会在她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