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雪?”路上的人一怔,更多人人顿在原地抬头,车水马龙的大路堵得纹丝不动,雪却越下越大。
电话响了起来,楚隽拿出手机接通,江匿的声音传进耳中,“楚隽,你看见了吗?雪!”血红色的雪。
“看见了。”楚隽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宿君渡,宿君渡接了一片雪,正在指尖搓揉。
“没发现什么异常。”宿君渡偏过头,楚隽复述了一遍宿君渡的话,“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楚隽说了个地址,宿君渡抬手抚掉他头上的雪,眉眼深沉得厉害,很缱绻地喊了一句,“阿隽~”
那一句话里,楚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出了几分别离的味道。
“你要做什么?”
宿君渡却笑了笑没有说话,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进行着,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来得这么早。
阿隽,希望你不会?怪我。
你想世界太平,我们就努力让它太平,让这个疮痍的世界,回到它从未正常过的轨道上去。
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异常事件,得到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走吧!”宿君渡揽着他的肩,两人提着箱子,行走在血红色的大雪中,霓虹渐渐迷蒙,很快就铺上了薄薄的一层。
副处长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全国各地都陷入迷茫的忙碌中,电话几乎打爆,就在两个小时后,副处长接到了来自总部的电话。
“罗汉,宿君渡呢?宿君渡那小子呢?”总处副处长开口就是失态的吼叫,所有的一切都如常进行,失控的是他宿君渡,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敢手机关机?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把楚隽带回来,又不是让他去死,他竟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玩儿失踪。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宿君渡那玩意儿信不得,总副处自诩已经机关算尽,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
“他跟其他队员一起出去查探了。”罗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借机问道:“总副处,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宿君渡跟楚隽,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身上是开始,亦是终结,罗汉,我现在用总副处的身份命令你,找到宿君渡,把那个疯子抓回来送到总部。”
“总处,现在的问题不是率先解决不翼而飞的异常物?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要抓宿君渡?”宿君渡是他们琮州超案处的绝对战力人首选,更是许多成员的主心骨。
“让你做你就做,如果不想世界毁灭,你就任由他在外面为非作歹吧!”
罗汉咬紧了牙,总副处说宿君渡“为非作歹”他真的不敢苟同,宿君渡固然游离在制度之外,不管是不是按程序办事,他有一套自己的法则,除了让人觉得疯狂之外,所有一切的出发点尽皆是他们的初衷。
虽然看起来难以管教且不受束缚,但?宿君渡几乎从未做出越轨之事。
如果世界毁灭要算在一个宿君渡头上,那他们这些?比宿君渡多活了几十年的朽木,是不是应该用生命去祭奠这个苍凉的世界?
罗副处挂了电话,或许是自己的级别终归不到能窥探“秘密”的程度,但?是宿君渡,是他正儿八经当儿子养的,他护短,特别护。
琮州的天空阴云密布,阴寒的风像带出了来自地狱的恶鬼,阴寒,冰冷,却又腐朽异常。
晚上十点,分散出去的超案处众人发出反馈消息。
“老大,怎么办?全城到处都是超高的异常息数值。”鹑早看着探测仪,感觉自下红雪后,就没有一寸土地是正常的,偏偏除了雪,又没有任何异常。
“它们深埋地下,就等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宿君渡微笑着看向旁边的楚隽,他知道自己做这一切的后果,可如果不能终结,他跟楚隽遭受的那些罪,又还有什么意义?
宿君渡伸手抚上手臂,那里开出了一朵乌紫的花,如同一个被标记的烙印,深深篆刻。
“阿隽,我们回家吧!”宿君渡突然很温柔地开口,牵着楚隽就走。
“宿君渡?”楚隽微微凝眉,这时候绝对不是什么回家睡觉的休息时间。
“你没听见鹑早说吗?除了雪,并没发?现其他异常,明天先回家睡一觉,未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好好休息。”宿君渡揉了揉他的头发,“听话,回家睡觉。”
“可是江匿……”江匿这会?儿正堵在路上,一会?儿就来到了。
“手机给我。”宿君渡问他拿了手机,直接回拨了江匿的电话,“别来了,先睡觉,明早八点超案处集合。”
接着又嘱咐鹑早他们记得换班。
楚隽能明显地感觉到宿君渡的异常,可是,为什么?
回了家洗漱完宿君渡就像粘糕似的粘着他,也不说话,就是撒娇般的一声“抱抱。”
楚隽想了很多的可能性,却都没有办法将那些东西好好联系起来。
比如:身体里的那股意识体为什么突然安静了下去?且一直未曾有活过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