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倦掀开车帘,见?许知雾平躺在马车的侧榻上,发上簪钗卸尽,一头墨色长发上还有零星的碎雪,周身都被裹进披风里,仅露出的手背和脸蛋都透着别样的绯红。
绿织大概给她冰敷过,只是太慌了,难免手忙脚乱。她跟在后头问,“公子?,这里荒无人烟的,可怎么请郎中?”
谢不倦背对着她,抬首示意她安静。而后在许知雾身边坐下,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脸蛋,都很烫,就连她呼出的气都是烫人的。
大约是觉得他的手冰凉舒适,许知雾迷迷糊糊地凑上来蹭了蹭。
谢不倦任她去蹭,口上吩咐绿织,“我备了常用的药上路,你问绿水拿一份退烧的药去煎了。”
绿织闻言心神大定,一点头,连忙去找绿水。
她走后,车里便只剩下谢不倦与许知雾二人。她虽蹭了上来,但多?半未醒,蹭了两?下就跟没了力气似的。
因为烧得厉害,不止周身泛红,眼?角也难受地滑落了几颗泪,嘴唇干涸得起皮。
谢不倦不住地抚摸她的脸蛋,冰冰凉凉的手心贴过她的脸,将她的泪拭去了,余光瞥见?一旁的茶碗,伸指在里头点了点,往她的嘴上轻轻沾。这颗原本饱满水润的樱桃此时像蔫耷了一般,令人见?之生怜,沾上水之后稍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