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央宫离开,刘平与刘珌都未有多言。
今日面圣时,陛下的态度有些怪异,让刘平心下很是担忧。
更何况,他虽然得了陛下的信任,可不过是一个侍御使罢了,怎会劳动陛下挂心,竟是让陛下身边的红人,中黄门吴伉亲自前往解渎亭接他的妻儿过来洛阳?
今日进宫,陛下更是直呼他为皇弟,呼珌儿为皇侄,这可是极大的荣宠与认可。
想到他自从出仕来到了洛阳,尚未有什么出色的举动,却是备受陛下的信任,实在是有些说不太通。
一切,都太不寻常了,刘平着实不敢疏忽大意。
他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被他给忽略了。
待回到了府中,与妻子报了声平安之后,刘平便带着刘珌一起进到书房里。
这时候没了外人,刘平这才问道:“珌儿,陛下派吴中官去接你母亲与你,途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据为父所知,那吴中官以善为风角出名,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似乎,陛下在对待刘珌时,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在里边,而这些,却是他所未知的。
正是因此,刘平才会心慌慌。
昨日一家团聚,倒是他疏忽了,竟是忘了询问这一些要事。
看了下父亲,见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刘珌不得不说道:“父亲,你可曾听闻最近宫中的传言?”
皱眉思索了下,刘平很是讶异地看向刘珌,问道:“珌儿,你是说,近期所传闻的,陛下可能会有皇子一事?”
这件事情,刘平倒是有所耳闻,可他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哪有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就能够让陛下得尝多年所愿,让后宫能够孕育皇子的?
只是此时被刘珌这么一问,刘平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刘珌。
见父亲总算是反应过来,刘珌点了点头,回道:“父亲,吴中官曾与孩儿言说,孩儿命中带木,有助陛下之运势。想来,今日陛下见到孩儿,是对此言有所疑惑吧。”
被刘珌这么一说,刘平紧皱的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反倒是越皱越紧。
如若刘珌因为这样被陛下盯上的话,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陛下膝下仅有几个公主,却没有皇子。
有消息称,是陛下的身体受损,且有好男风的倾向,才迟迟无法有皇子诞生的。
现如今,陛下却是听了吴伉的话,认为珌儿来了洛阳,就可以借势转运,得以让宫人孕育皇子。
想想,刘平都觉得有些荒唐,有些可笑。
可事关他的儿子,他却是笑不出来。
倘若在这段时间里,陛下的后宫真的能够有人怀孕,那还是好的。
可万一要是一个都没有,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陛下会不会将这笔账,算到珌儿的头上来呢?
看着父亲愁眉不展,刘珌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今他人都来了洛阳了,那还能怎么办?
他今天大致看了刘志的身体情况,已经亏虚得不要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