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出声:“他是……”
迟越视线淡淡地瞟过他。
尤伶这才发觉自己把副导演忘了。
她脚步一停,对副导演说:“对不起,副导演。我今天真的有事,就不去聚餐了。”
她朝副导演有礼地点点头。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副导演还是有些不甘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位是你男朋友?”
副导演隐约觉得眼前的年轻男人有点眼熟,但又确信自己没看过他。
长得实在太过俊美了,甚至能称得上漂亮。不输给艺人,应该说比他见过的艺人都要好看。
他知道尤伶其实很单纯,有点担心尤伶被骗。
尤伶闻言一怔。
腰间的手臂一紧,她回过头,看到男人垂下眸,视线盯着她,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意思。
他是她的男朋友吗?
他们这样的关系,是男女朋友吗?
她心里清楚,当然不是。
尤伶和迟越对视了一会。
她仍然不习惯和外人谈起自己的私事。
但她现在也相信了谷宁姿的话,副导演的确是对她有意思。
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假装不知,给予无畏的希望。
无论她和他的关系是什么,都插不进别人。
她转过头,对副导演说:“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
上了副驾驶座,尤伶低着头要扣上安全带,下巴被两根手指轻捏住抬起,半强硬地面对男人。
迟越锁住了她的视线,低沉地问:“重要的人?”
“对不起。”尤伶道歉,“我当时……不能说实话。”
她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他们是金主和小情儿的关系,又不能对别人说谎他们是男女朋友。折中之下,只有这样的回答可以让副导演放弃。
迟越轻嗤了一声。
男人的眼神一直深沉地盯着她,过了好半响,把尤伶都看得有些不安起来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不应该……”那样子说?
男人凑过来,直接咬住她微张要说话的唇,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尤伶总觉得这咬上来的吻,有点生气的意味。
直到迟越后面带着她吃过了晚饭,回到三居室,把她直接拉到床上压着狠亲的时候,尤伶那种觉得他生气的感觉更明显了。
可她不懂他为何生气。
尤伶懵懵的,他似乎在责怪她的分心,哼了哼,强行她把注意力拉回来。
只有这种时候,他这些有点幼稚的行径,才会让尤伶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比她年轻好多。
尤伶有些难为情地轻推男人:“我、我还没洗澡……”
“先别洗了。”
男人声音暗哑得可怕,辗转回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下去。
对于这种事,尤伶向来拗不过他。
只能随之浮沉。
等他终于愿意放过她,把她抱起来,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里时,尤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超过三周未见面,显然昨晚一宿也未能满足到他,今天又被人煎饺子似的煎了大半夜。
尤伶意识半困半醒,感觉到男人也坐进浴缸,在帮自己清洗。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羞得不行,不乐意这样在他面前展示自己。但她现在太累了,手指连动一下都不行。
虽然累得不能动弹,她还是想挣扎一下:“我……我自己来……”
“别乱动。”男人声音淡淡的,身体的温度却热得惊人。尤伶到底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变化,不敢再乱动。
她咛嘤一声,把热热的脸庞埋在男人的肩窝上。
也许是实在太累,待他帮尤伶洗完澡,她已经快要睡过去。
迟越动作轻柔地把差不多睡着的女人放到绵软的豪华大床上,然后拿起一旁折叠整齐的黑色被单盖在尤伶的身上。
整体黑色的床,只有女人白晢的皮肤,如黑夜之中的唯一光亮。
迟越看了半响。
尤伶下意识翻个身,迷迷糊糊地察觉到男人掀被而上,把原本面向墙壁的她翻过去面向他,又将她的手脚打开,伸手把她搂进怀中。
在暖呼呼的怀里,源源不断袭来的困意更加让人抵挡不住。
意识顿灭之际,尤伶想,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啊。
除了……
不爱她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