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城觉得不够,这一刀远不能平复他心里的怒火,又道,“你应当找我报仇才对,你嫁给程六,是我一手促成的,你爹入狱,也是我设计的。你们父女都对他心怀不轨,我岂能容忍?还有,从始至终侯爷都不认识你,就算你现在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你是谁。”
最后一句,莫过于杀人诛心。
高溶月浑身一僵,掩面嚎啕大哭。
“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季北城启步离开地牢。
太师府。
魏劭带来最新消息,“太师,沈璧昨夜受伤后晕倒了。”
杨云又惊又喜,“这么说来,沈璧果然有晕血之症?他堂堂水军统帅,居然怕血,这若让皇上和天下人知道……”一想到东窗事发,杨云就痛快的直哆嗦,“沈璧完蛋了!”他迫不及待道,“太师,我们何时告发沈璧?”
符卓道:“不急,此事需稳妥,最好一击即中,让他永不能翻身!”
前些日子,杨云从舟山回来,不仅没有抓住沈璧的把柄,反倒落下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符卓对他极为不满,好在他带回来一个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
符卓为验证他的话,派人前去怂恿高溶月,刺杀沈璧,没想竟真将沈璧的秘密试探出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与魏劭还有话说。”
待杨云走后,符卓深沉道:“那人可还有信来?”
魏劭摇摇头,“最近都没有动静。太师,你说他跟沈璧会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符卓冷冷一笑,“除了仇人还能有什么关系?”
“那为何上次我们在函关截杀沈璧后,他竟来信警告,让我们不要闹出人命?”
后来魏劭特地观察过哪些被杀的随从,伤口都出奇的一致——说明对手快,稳,准,狠。魏劭觉得那种杀人身手应是来自域外。他还猜测出手救沈璧的就是那个神秘人,因为只有他知道他们那次的行动。
他如果跟沈璧是朋友,就不会暗中算计沈璧,可如果他们不是朋友,他又为何要救沈璧?
魏劭细细一想,觉得自己明白了——那个人不想沈璧死,但也不想他留在朝中。
季北城回到侯府,福伯就命人端来一大碗滋补汤药,非让他喝下去。盛情难却,季北城勉为其难地一口干了。回到沈璧房里,见他桌子上也放着同样一碗汤。
季北城一头雾水,“今天是什么日子?”
沈璧阴着脸,将一个小瓷瓶丢给他,“本侯猜,季将军应该认得这是什么?”
季北城还是一头雾水,他将瓶口打开,放在鼻下问了问,惊道:“这……侯爷怎么会有这个?”
这种东西他还真见过不少,毕竟军中没有女子,那些身强力壮,精力旺盛的士兵们偶尔总要发泄发泄,所以军中男风很常见。
“哦?看来季将军深谙此物。”沈璧简直像在吐冰刀,他瞪着季北城,咬牙切齿,“昨晚我昏迷时,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季北城吓得一个激灵,只觉的寒气从后背袭来,莫不是昨晚偷吻的事被沈璧察觉了?
“我不明白侯爷在说什么?”这种事打死都不能认。
“你不明白?”沈璧气笑了,指着小瓷瓶道,“你不明白,为何福伯一大早就送来这东西?还有这个,这是什么?”
“三鞭汤。”季北城回道。他刚才喝完了,福伯才对他说出汤的名字。
沈璧怒火中烧,“季延,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季北城:“……”
福伯是不是意会的太深刻了些?以他现在的段位,恐怕摸摸沈璧的手都会被打残。
“我觉得,侯爷,你真误会我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被雨朦听到,我可就百口莫辩了。”关键时刻,还得拉出季雨朦来救命。
听到季雨朦的名字,沈璧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瞬间焉了。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滚!”他将季北城推出去,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季北城在门外道:“侯爷,等晚点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