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没忍住,笑出了声。
哎呦喂,聪明一世的五殿下呦!
薛世泽被顾兆的笑给气蒙了,要不是背后还淌着血……
嗯,血……
薛世泽慢吞吞地将目光移向架子床,这阵子冷若冰霜的孟芷冉难得地红了脸。
薛世泽:“……”
薛世泽好看的桃花眼轻轻地眨了眨,一下,两下。
顾兆笑得快从轮椅上跌下来,要不是碍着孟芷冉在这儿,他能大笑着把屋顶掀翻。
“滚滚滚!赶紧开方子去!你算什么医者?病患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笑!”薛世泽恼羞成怒之下,踹了轮椅一脚,直接连人带轮椅给踹出了屋。
孟芷冉才是真正的羞愤欲死,被两个大男人围观,她是怎么……
孟芷冉使劲儿地按着肚子,薄唇抿成一线,恨不能自己直接疼死过去,也比这样面对薛世泽的好。
薛世泽瞧着孟芷冉苍白如纸的脸色,再看着她死死弓着背手足无措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头一次疼得这么厉害,医理他大概也懂一些,肯定是跟他这两日毒舌有关,但最关键的,怕还是她从太后那喝的那碗药。
在太后眼皮子弄鬼,即便是做假,也要弄出七分真来,就她自作聪明,敢做这样的豪赌。
“该!”薛世泽磨半天牙,就说出这个字来。
孟芷冉觉得疼得更厉害了。
“这是报应,知道么?”自作聪明的报应。
太后是在后宫里斗败了无数女人的老妖婆,孟芷冉才多大,竟想着在太后跟前弄鬼,可不是要遭报应?
孟芷冉低垂下眼帘,她在薛世泽眼皮子底下处置那些女官,还被他听见了,他现在一定觉着自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他,最不喜欢的那种。
孟芷冉正想着,就觉得身下有些不对,她意识到之后,弓着身子往下滚。
这是薛世泽的床榻,若是弄脏了,他必然要嫌弃她一辈子了。
“你做什么!”薛世泽眼瞧着她滚下来,这女人一定疯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往下滚。
“奴妾衣饰不洁,恐坏了规矩。”女子的经血一直被认为是晦气的东西,宫里不提,宫外宅门里,纵是主母小日子,也要避开男主人。
随着孟芷冉的动作,薛世泽清晰地看到她的裙上染了血色,她还穿着昨日那件浅碧色,映得那血色更加明显,架子床脚踏边铺的雪白绒毯,她半伏在上头,鬓发沾了冷汗,湿乎乎地垂在两侧,没了往日虚伪的温柔笑意,竟有些魅惑……
仿佛勾着人去做些什么。
薛世泽觉得他的定力越来越不足了,又暗恨孟芷冉总有办法拿捏他,他才数落了两句,瞧瞧,就使出这样的手段来,让他闭嘴。
薛世泽磨着牙,恨恨地说:“老实趴着别动!”
气鼓鼓地去给她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