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可以的。”连城璧突然伸手过来捉了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抚过她掌心深浅不一的指印,语调越发柔和,“这个回答,小溪可满意?”
颜溪只觉得满心的欢喜似乎多得要溢出来,她原以为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却原来,对方也是有意的。
还有什么能比在爱情上两情相悦更让人开心的呢?
颜溪眨了眨眼,却是整个人往连城璧的身上扑了上去,环着他的脖颈将大半重量靠在了他身上。
她飞快地在连城璧俊美的侧脸上亲了一口,看见他的耳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忍不住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吃吃地笑。
“满意,不能再满意了!”
夜已深了,连城璧早已吩咐了替颜溪准备一间客房,然而躺在床上,颜溪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方才发生的一切太过美好,美好得像在梦中,让她生出几分不真切的感觉来,生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颜溪在床上躺了许久,依旧没有半分睡意,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呆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心。
夜袭连城璧。
夜间,无垢山庄一片静谧,俨然已陷入沉睡。
颜溪动作轻盈地离了客房,蹑手蹑脚地朝隔壁连城璧所在的房间走去。
屋内一片沉寂,唯有连城璧沉稳的呼吸声。
黑暗中,不知是谁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颜溪放缓了脚步走到连城璧床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尽管夜光昏暗,却并不妨碍她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她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连城璧身上,看了许久,她忽而俯身。
一个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他的双眼、他的鼻尖,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唇上。
连城璧只觉得要糟,他素来浅眠,自颜溪踏入房中的那一刻便已察觉,他本想看看颜溪半夜前来想要干什么,却不想……如此突然,倒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连城璧还在脑内艰难地抉择如何是好,颜溪却已经发现了,那颤动不已的眼睫早已出卖了他自己。
还在装睡啊?颜溪眼珠转了一转,却是又想出了一个点子。
只见她轻手轻脚地褪去了鞋袜,直接钻进了被窝里,甚至还大胆地抱住了连城璧的腰。
这下,连城璧整个人都僵硬了。
这,这叫他如何是好?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
罢了罢了,还是继续装睡吧。
被窝里,颜溪感受着怀里人陡然僵硬的身体,把头埋在人怀里,偷偷地笑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城璧微微动了动身子,让颜溪躺得更舒服些,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二人就着这姿势睡了一夜。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待颜溪自睡梦中醒来时,身侧人已经不见了,探手去试,微凉的被窝表明,那人已经起床多时了。
颜溪心头忽的一跳,脑子一抽,竟是直接下了床就往外跑去找寻连城璧。
当日,无垢山庄众奴仆眼看着那位自称是庄主朋友的公子衣衫不整地从庄主房中跑出,正巧与晨起练武结束往屋里走的庄主撞了个正着,然后整个人扑到了庄主怀里,更刺激的是,庄主甚至还伸手接住了他。
是庄主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据悉,那日,无垢山庄下人失手打碎的各类器物是过去一年的总和。
连城璧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女,一贯含笑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无奈,他抬手理了理颜溪脑后的长发,把她整个人从怀里提溜出来:“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我找不到你……”颜溪瘪瘪嘴,又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这不是急着找你嘛!”
连城璧哭笑不得,少女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物传递到他还未放下衣袖的臂上,教他又不自觉地红了耳尖。他低咳一声移开视线,扬声唤来了身侧的老奴:“连仁,吩咐人准备早膳,然后派人准备几套女子服饰来。”
多年家奴连仁还沉浸在自家庄主竟有龙阳之好无垢山庄断后之灾的沉痛之中,听着连城璧的吩咐恍恍惚惚应了声是下去,安排好早膳正想着那人身形与庄主相比似是瘦弱不少,突然一愣。
等等,女子服饰?
女子?
老天保佑,咱们无垢山庄有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