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欺骗佟殊兰,这会子影卫统领果新正在跟鹰主禀报盛京这段时日的情况。
“盛京宫里那几个王爷家里出来的格格有些不安分,最近跟京中联络频繁了许多,前几日那位定福县主为难格格,便是恒亲王府上那位庶六女撺掇的,瞧着像是有八王爷的手笔。”
“前族老们的遗留势力如何了?”鹰主不置可否捏着一枚黑子在棋盘上思忖,仿佛随口问道。
“索绰罗氏汉军旗很有些不安分的,您也知道,前些年出了二王爷被废的事儿,赫舍里就不太管事儿了,索绰罗氏在军营独大,眼瞅着他们在军营里煽动是非,前几日哈丰阿(e)将军还与奴才说,请鹰主拿主意。”果新低着头汇报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鹰主说话,抬起头才发现主子爷好像…在走神。
“爷?”他小心翼翼抬着头轻唤了一声。
“让索绰罗族老去找哈丰阿讨论个章程,所有不安分的都从严处置。告诉哈丰阿,身为万岁爷的正黄旗嫡系,这点子主意要是都拿不起,就滚回京城去。”鹰主不动声色收回有些失神的目光,淡淡吩咐道。
“盛京宫里由着他们折腾,只要盯紧了别出人命即可。辽东那边出的乱子不小,爷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其他的你且看着办,清明之前,务必清掉所有前族老遗留下的势力,也好替他们上柱香。”
“喳,奴才一定照办!”果新跪地应诺后才有些愣神。
辽东出了大乱子是啥时候的事情?不就是帮派势力跟当地的地头蛇家族起了冲突吗?啥时候用得着鹰主去处理这样的小事儿了呢?
不只是他,余海都愣了一瞬,好在很快就了然于胸,乱子大小的主子爷咋说咋是。
“用完午膳就走,余海你去安排。”鹰主不理会果新的疑惑,更加冷淡地吩咐道。
“喳!”奴才一定不让任何人知道您这是为了躲……小格格,哦不,是怕家养的狐狸伤心。
等佟殊兰午睡刚起,就从奇峰那里得到了消息。
“那个…格格,刚才…余公公派人来过了。”奇峰感觉悲催的总是她,苦着脸低声开口,“说是爷跟人谈完事儿就出了府,要去辽东办事儿。”
“那就给我准备笔墨。”佟殊兰坐在炕上有些愣神,随即她白嫩的眉心便皱了起来,略有几分不高兴地吩咐。
刚想跟他说事儿,这位爷就去了辽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躲着她呢。
好在她也知道那位爷是个骄矜又惫懒的,自是不能为了躲着她大冷的天儿跑辽东去,就算不想答应她的条件也犯不上这么折腾。
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佟殊兰并不知道,余海这会子也心里直念叨着稀奇,伺候那闭目养神的主子呢。
好在佟殊兰并未太过失望,本来用嘴干叭叭就有些冒失,很难表达出她这个计划的雄伟和利益,可谁叫她窝里攒不住干粮呢。
现如今正主不在,她正好做个计划书出来,到时候往鹰主面前一甩,不看她有何目的,就只看她那些新奇又符合时代特色的点子,还有会流进叶赫那拉府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鹰主也不能不同意嘛!
因为辽东在山海关边上,以这个时代的速度,再加上处理事情,即便是紧赶慢赶也得一个月功夫,更何况那位爷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再一耽搁,怎么也得近俩月。
所以她这计划书写得不紧不慢,想起些什么便往里添着,心里算着鹰主归期将近时,她已写了足足有手背厚的一本计划书。
为了能让鹰主看得更方便,她还专门叫朱德顺给扎成了册子,还画了幅古香古色的封面,搞得很是像模像样,比她给人当秘书时还要用心。
“格格,主子爷从大南街那头进城了,估摸着巳时左右就能进府。”朱德顺被佟殊兰叮嘱派人盯着各个城门,眼下听到消息赶忙就过来汇报。
“知道了,那就等他用个午膳休息一下咱们再过去,等爷回府后,派人去跟他说一声。”佟殊兰等到这关外都春暖花开的时候,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很是悠闲地吩咐道。
“喳,奴才这就去安排。”朱德顺应诺下来后,才躬身退了出去。
鹰主进府后,听到南风居那边派人送来的消息,虽风尘仆仆倒也好心情地淡淡应了下来。
半路上听到影卫传回来的消息他就想回程,可好歹顾忌着自己的脸面,他还是去了辽东,将那地头蛇给收拾了个柳绿花红,这才算是心情舒畅回了盛京。
“让人准备她爱用的晚膳,今天留她跟我一起用膳。”鹰主一个人用完不甚有食欲的午膳后,直接对着余海吩咐。
“喳,奴才这就去安排。”余海脸上带着笑躬身应了下来,好歹是见到那位小格格不用心虚了,他也很想念那位小格格的假笑呢!
可鹰主这边到了申时中都没等到佟殊兰的身影,只等来了惊慌失措的奇峰。
“主子,奴婢该死!小格格她……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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