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听完了鹰主的话楞了一下,再定睛看过去直接傻了眼,娘咧……他真是见鬼了,这竟然是佟殊兰!!
“爷,奴,奴才刚刚瞧得真真儿的,那明明是……奇峰姑娘啊!”余海赶忙跪下来,还带着几分恍惚冲着鹰主解释,唯恐被主子以为是同谋。
“起来吧,你去把果新喊过来。”鹰主无奈地笑了笑,冲着余海吩咐。
“你就陪爷在这儿用午膳吧。”看着佟殊兰狡黠地笑着站在自己面前,他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加深。
鹰主实在是难以想象,佟殊兰那软糯糯的声音到底如何才变成了奇峰略带沙哑的嗓音,他突然有些佩服这小丫头。
“余公公让果新统领不必着急,可以仔细在外头查清楚了再来,我特意让奇峰叮嘱膳房准备了烤羊腿呢,劳烦你让膳房给我送上来吧。”一直笑眯眯闭口不言的佟殊兰这才一屁股坐下来,冲着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余海道。
余海只恭敬行了个礼就茫然地出了门去安排,别说他有多茫然,果新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余公公可否再说一遍,您在墨安院看见了谁?”
“哎哟喂,我说果新统领,奴才还能骗您是怎么着?明明瞧着是奇峰,可突然就变成了格格,奴才到现在还没回过神儿来呢,您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吧,等您查清楚了,一会儿去墨安院着候着就是。”余海只摇着头苦笑。
等果新到墨安院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佟殊兰午膳后陪着鹰主下棋,并未回去午睡。
而果新已先去过了南风居,将在佟殊兰床上睡着的奇峰和那几个号称眼珠子都没转过,确信小格格绝对没任何异动的影卫也带了过来。
反正丢人现眼是肯定的了,有死大家一起想吧!
“奴才给爷请安,给格格请安!”果新带着众影卫跪在地上特别无地自容,“影卫输了,影卫一干人等请主子重重责罚!奴才……自请辞去影卫统领一职!”
“先不着急,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问了,问完再说。”鹰主被佟殊兰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棋路搞得头疼,见果新带着人过来,顺势将黑子扔回了棋盒里。
“是!”果新咽下喉咙里的一口老血,深吸了口气,冲着佟殊兰拱手道:
“敢问格格,您是如何出的府,又是如何到的墨安院?”
果新铁青着脸叫醒奇峰后,便带着所有的影卫在府里搜查了一遍,并未看到有任何佟殊兰留下的痕迹,所有人也都没见到佟殊兰的身影,包括她从南风居到墨安院。
“我曾经跟果新统领说过,人的眼睛是有死角的,你还记得吧?”佟殊兰笑眯眯地将白子随意扔在棋盘上,朝着果新问道。
“奴才记得!”所以他在各个方向都派了人死死盯住了佟殊兰,可依然没能防住她。
“呵呵呵……”佟殊兰看着悲愤不已的影卫们,突然笑了出来。
鹰主看着莫名笑起来的小狐狸,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发笑,却也带着几分纵容静等她开口。
“我还想跟你说,眼睛是会骗人的,耳朵也是会骗人的,唯有心不会骗人。”佟殊兰盘着腿转了个身冲着果新他们,打算好好给这些人上一课。
“其实从果新统领你想要跟我赌的时候,赌局就已经开始了,我跟你定了十日期限,又跟你说我能完成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让你一面从心底不服气,却又因为有个限制让你心烦气躁,静不下心来,是也不是?”
“一开始你们是两班倒,每组六个时辰盯着我,可在西席先生睡在大道上以后,你们便分成了四个组,每组三个时辰。在这几天当中,你们盯着我骑马割了马毛,盯着我进学是否藏了东西,盯着我手受伤要了药草种子,也盯着我要了金莲旗鞋的事儿,长时间紧张又集中,你们慢慢变得更加烦躁,几乎是杯弓蛇影,我做什么你们都觉得有问题,是也不是?”佟殊兰撑着自己的腮帮子歪着脑袋问果新,却不等他们回答,只让他们在心里慢慢思索。
“身为影卫,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学过兵法,如果没学过,我建议你们去看看。作为小孩儿我都听说过兵者诡道,你们却不知这个道理。”她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先为自己的不要脸包装了一层华丽外衣。
“你们确实是在不间断的盯着我,可若我是你们,都已经让奇峰厚着脸皮寸步不离跟着我了,就不会让我自己一个人进入净思苑内上课。”
果新突然愣了一下,心里慢慢有些回味过来,可还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
“可您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也没在净思苑留下任何东西。”他抬起头的功夫,脸上的悲愤和颓废已经消失了许多,只有执着还是一如既往。
“因为我做的手脚都是我日常在用的东西呀。”佟殊兰挑着眉笑得更灿烂了些,至于有些能放到空间里的就不必告诉这群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