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抢,直接找她的主母买就行,他们家主母想卖掉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嚷嚷得邻里邻居都知道,她男人连个屁都不敢放,那三姨娘日日以泪洗面,嬷嬷这是去救她呢。”佟殊兰笑眯眯地解释道。
“那……这丐帮二当家是?”朱德顺看着清单也有些懵逼,他早年经常在外头跑,现如今有镇通镖局这个势力在,他也还算是消息灵通,可他从来也没听过盛京还有丐帮啊……
佟殊兰又忍不住笑出来:“就是在小北关旁边那座土地庙里混生活的人,据说他们等级森严,那位二当家有生意头脑,他们估摸着比好些老百姓都富裕。”
“那这小倌馆里的头牌……”朱德顺以前从没觉得,原来戏园子是消息如此灵通的地方,格格才十岁,都知道小倌馆了,真是……毁人不倦!
“据说是瓜尔佳氏前任族老孙子相中了他,本来都要赎回去做个长随养成再下嘴呢,可没想到那孙子被爷砍了脑袋,这七年他正好长开,很受欢迎,可年纪也不小了,据说是想从良。”佟殊兰继续特别有耐心的解释。
朱德顺和刘佳嬷嬷都沉默下来,俩人谁也没动,更没有继续问问题,主要是格格这解释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你牛逼你厉害我们都知道,可再厉害那也是个牛逼的十岁女孩儿,你懂的……是不是太多了点儿?你可是大家闺秀啊!
刘佳嬷嬷甚至都开始在想,是不是这大家闺秀都是装得冰清玉洁万事不懂,实际上……眼界很开阔?
“还有问题吗?”佟殊兰知道他们俩为何沉默,可她坏心思的笑着问,就是不想解释,只保持着那带着小酒窝的乖巧笑容。
“回格格的话,没有了。”朱德顺和刘佳嬷嬷都摇了摇头。
佟殊兰很满意这二人的识趣儿,当即又递给朱德顺一本薄薄的册子:“让你手下的人,想办法把我要的这些东西都打造出来,也是十天功夫,要求我都写得很详细,不懂得就让他们上门问。”
“喳!”朱德顺赶紧接过册子应诺道。
“那就辛苦你们了,歇了吧!”佟殊兰这段时日天天出去听戏也不轻松,好不容易万事俱备就欠……万事到她眼前,东风时刻都能吹起来,她还是得先好好休息休息,十天后有她忙的。
一个月后——
七月份的关外已经开始刮起了寒风,关外就像是缺少了秋这个季节,一旦感觉不到暴晒和暑气后,过不了多久就得套着袄子过活。
眼下大街小巷也都是裹着薄袄来去的老百姓,只到底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到处都热闹的很。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大北关边上那座茶楼要开业了,听说当天费用全免,只要愿意守规矩,在客满之前人人都能进得。”
“真的假的?我上个月去给旁边县里送粮食,路过看见那楼可是奇怪的很,远远看着密密麻麻四面全是窗户,有些吓人呢。”
“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那片地方方圆五里之内都种满了奇花异草,还有小桥流水假山的,看着可精致了,那楼连个顶儿都看不见,更别说窗户了,听说关内就是那样的。”
“真的?我还从来没去过关内呢,那咱们可是得去看看!”
“后天一大早放炮仗,到时候咱们提前去排队呗!”
“我看行,那你记得去我家喊我一起啊!”
……
不只是老百姓们在讨论着这事儿,满盛京的权贵们看着那邀请帖子也都议论的厉害。
马佳氏正跟瓜尔佳博墩念叨:“这帖子都是金子做的,满盛京多少权贵呢,不愧是鹰主府开的茶楼,就是财大气粗!”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叫尊贵!”瓜尔佳博墩脸上神色很骄傲,这金色镂空花纹的帖子看得他心情再舒畅不过,“满盛京金贴就九张,除了八大族老,就只哈丰阿将军有。再就是银贴二十,铜贴五十,纸质一百,没有帖子的人,就只能排队在大厅里,想上楼?那得问问鹰卫答不答应。”
“诶唷,那金贴不说,满盛京权贵也不下一百,银贴家铜贴也才七十,这展扬的不少,估摸着心里不舒服的也少不了。”马佳氏哈哈笑了出来,笑得她直用帕子擦眼角,“这般狭促的做法,估计是那位白先生的手笔吧?”
“这就不知道了,后日一看便知,你带着婉彤和婉如跟我一起去吧。”瓜尔佳博墩摸着短短的胡须思忖后吩咐道。
各家各户也都就鹰主府发出来的帖子在议论,可也有人拿着纸贴直运气。
“艹他姥姥的腿儿,咱们家太爷当年也是陪着第一任鹰主打过仗的,怎么就混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是没瞧见对门马佳老四那得意劲儿,不就是个分支吗?拿了铜贴就有脸了?”
“老爷您也别气了,到底是鹰主府发的帖子,说多了就怕隔墙有耳。您若嫌丢人,不若找人买一张也行,咱家也不缺钱。”
“对!我这就去找人!我还就不信了!只要有人喊得出银子,银贴咱们也买得起!”
……
等富察白里心里哼着小曲儿从军营回来收到消息的时候,光走后门过来找他买帖子的人都一箩筐了。
他粗算了下,按照短短时间内一张铜贴被喊到千两白银的价格……他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直捂着胸口心痛如绞!
为什么这茶楼不是他的?为什么不是他的还都来找他买?为什么佟殊兰连个纸贴都没给……嗯?
“去南风居问问,为何我这里没帖子?不是说请我去看吗?”富察白里感觉凭着自己伯老爷的身份,怎么着混张银贴不是问题吧?
铜贴千两白银,银贴……十倍?天呐,虽然不至于这么夸张,可想着几百张银贴子也不过就是百多两银子的事儿,一百万就赚回来了?
要是生意都这样……富察白里被自己的想象乐得嘴巴都咧开来,直到他身边的小厮满脸带笑回来,他才重新绷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