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众人回到了叶赫那拉府,鹰主还没来得及去茶楼看佟殊兰的布置,新帝的旨意就八百里加急,只晚他们一日便到了盛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祖驾崩,诸事繁杂,今岁述职于雍正二年底复起。特封叶赫那拉佳珲为鹰主,享亲王例,日常政务循旧制即可,钦此!”
“叶赫那拉佳辉接旨。”鹰主长身玉立淡然道。
因身份特殊他并不用下跪,只站在香案前一脸平静,可因着天气寒冷,他脸上好似也带了一层风霜,只让人觉得他浑身都冷得吓人。
被特派来传旨的苏大志是苏培盛的徒弟,日常也跟在万岁爷身边伺候,在他看来鹰主倒是颇有几分肖似当今圣上的气势。
“鹰主大人,万岁爷让奴才给大人带句话,静仁公主一切安好,若是您思念过甚,也可将公主接来盛京一见,只需提前跟万岁爷请旨即可。”苏大志躬着身子笑着道。
即便他现在一步登天成了皇帝的奴才,在鹰主面前也一点都不敢放肆,来盛京之前苏培盛跟他交了底儿,眼下就是苏培盛亲自前来都只能是恭敬再恭敬,没看万岁爷都要安抚这位呢吗?
不管是鹰主还是苏大志都很清楚,万岁爷虽然顺利继位,可有个万里之外回京奔丧的亲弟弟,有个偏疼小儿子疼得人尽皆知的皇额娘,还有八王爷九王爷等人心不甘的虎视眈眈,西北战况并未完全止歇,内蒙和宁古塔边境也时常有毛子进犯,眼下内忧外患都不少。
鹰主作为只忠心于皇帝,最隐秘最中坚的底牌,不管谁做了皇帝,眼下都只能安抚拉拢他,所以他并不是如佟殊兰想象的那般烦躁只因不能去京城。
他心里烦躁的事情很多,新帝有新帝的规矩,鹰主过去跟这位万岁爷打过交道,很知道他是多么严谨苛刻的性子,康熙年老体弱还有些心软爱面子,可碰上这位……他的婚事只怕拖不得太久,很可能下次进京述职就要提上日程。
眼看着还有不足三年时间,可他私底下的准备却并非是三年能完成的,这才让他烦躁。
“劳烦公公替我多谢万岁爷,此事还需要问过额娘的意思才能定夺,请公公一定替我将话带到,鹰主所属势力忠心不变,万年长青,万岁爷且放心行事便可。”
“是,奴才一定将话带到,京城里还有诸多事务,奴才不便多留,就先行告辞了。”苏大志听了鹰主的话,提着的心放下不少,当即就要告辞。
“余海,送苏公公。”鹰主也不多留,只淡声吩咐道。
“喳!”余海赶紧笑眯眯伴着苏大志出了叶赫那拉府,百般安排都没用上,对方真真是传完旨就换了新马车和马匹,直直从小西关出了盛京,一路快马加鞭而去。
余海摇了摇头,内心感叹着对方的不易,很快回了墨安院给鹰主复命。
“爷,苏公公眼下已经出了城,墨尔迪勒族老和钮祜禄族老求见。”
“让他们过几日再来。”鹰主捏着棋子一派悠闲样子,可那面色明明是漠然的样子。
“喳!”余海一句话不敢多说,轻轻倒退着出了门。
南风居内,佟殊兰因为身份特殊,并不用跟着去接旨,她知道圣旨的内容后颇有几分好奇:“爷不已经是鹰主了吗?怎么还要封呢?”
“瞧格格这话说的,爷过去是圣祖爷的鹰主,现如今是雍正朝的鹰主,这根儿上称呼不一样,效忠的自然也不一样。”朱德顺扫了眼外头,见芳巧和宝生都在门口盯着,这才轻声回答。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不管谁坐了那个位子,不是只效忠皇上吗?”佟殊兰还有些搞不清楚,这就跟她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要效忠红旗一样,有何分别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臣子且需要重新评定品阶呢,更况论是鹰主这般尊贵的身份,自是得条条都清明到极点,才能保证万事无忧。”朱德顺摇了摇头,声音更轻了许多。
“那新帝继位,对鹰主有影响吗?”佟殊兰听了朱德顺的话,不自觉想多了些,也许眼下是安抚,过后便是卸磨杀驴?
“这个奴才不知,若格格想知道,不如去问主子爷?”朱德顺躬了躬身子道。
佟殊兰翻了个白眼,端看余海今日又殷勤着让送膳的小太监满口子夸着今日的羊肉和鱼有多新鲜她就知道,那位爷指定是又狗上了,她才不去惹人嫌。
“格格,爷请您过去陪他用晚膳。”芳巧从门外进来轻声回禀。
“……知道了。”
得,水不去就山,山自己来请了,佟殊兰头疼的厉害,家长没见成就没见成吧,可他们这关系怎么越来越奇怪?
明明她才是十一岁的那个孩子,可怎么就成了她天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哄人呢?到底谁才是宝宝?谁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刚搬完家,家里特别乱,写着写着就想去收拾下哪里,不然看着真是好难受,所以这几天更新时间有点不大稳定哈,这周内收拾好就稳定了!感谢在2020-03-1118:27:50~2020-03-1322:4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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